看著那名女子一直都低著頭,呂忘幹脆大起膽子,在胸口一頓比劃,差不多把自己跟大師的經曆,全都解釋了一遍,趙燦半猜半讀,總算搞明白了他的意思。
“紫兒,取二十兩銀子來,拿給這位小兄弟”,趙燦轉過頭,吩咐了一句。
“這,趙郎,二十兩是否太多了,你真的隻是喝了一壺茶嗎?”,被喚作紫兒的女子,有些狐疑。
倒是呂忘,在那擠眉弄眼,還說是什麼監視者,這郎都喊出來了,該不會是你的風流債吧,趙燦搖了搖頭,“不多,這位小兄弟答應為我收集家祖的詩文,別說二十兩,二百兩我也照給不誤,你隻管拿來就是。”
“真的嗎?”紫兒的眼睛忽然一亮,朝著呂忘施了個禮,“還請小公子多費心,為我家郎君盡力搜尋,紫兒這就去取銀子。”
一轉頭這女子就邁著歡快的步伐,朝著府內走去,呂忘探頭看了看,確認人已經走遠,“我說趙兄,這就是你說的監視者?”
站在台階上的趙燦歎了口氣,“這次之後,除非我去找你,不要再主動來找我,紫兒是羅鬆城的女兒,自幼與我有指腹之約,在我家指派兵士,哪有把她安放在家中來的保險。”
哦,這樣啊,那不還是你的相好嗎?“就這樣一個女子能困住你?我看她也不像是什麼高手”,呂忘表示很不理解,你這禁足什麼的,未免太兒戲了。
“嗬,她手上有一位儒門師長留下的東西,隻要她不想,我走不出這個府門,懂了嗎?”,趙燦沒好氣的說道。
不懂,沒事,回去問問大師就是了,心裏這麼想著,呂忘懷抱著雙手,一個勁的點頭,“原來如此,懂了懂了。”
回頭看了一眼,趙燦壓低了聲音,“大和尚應該沒事,最多是透支了自身的力量,你回去多看著他,我怕他的佛心有損,萬一我的擔憂成真,那才是大麻煩。”
“嗯行,不過我也不能整日整夜的看著他,等到他恢複了,要走要留,我可管不住”,呂忘不知道佛心受損會出什麼大事,反正根據自己貧瘠的經驗閱曆,感覺差不多就是走火入魔那意思,大師那個修為,應該沒什麼問題。
“勞你多費心了,等下你就說三日後正午,我們茶攤再見,記得到時候帶上我先祖的詩文,不要被看出破綻”,趙燦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趕緊交代了幾句,便不再做聲了。
“趙郎,銀子取來了”,紫兒再回來的時候,臉上紅撲撲的,應該是一路小跑所致,喘了口氣,就把銀子放在了趙燦手裏,臉上掛滿了明亮的笑容。
這把呂忘看的一身雞皮疙瘩,直覺告訴自己,這老趙沒說實話,就這種體格的女子,能有什麼辦法製住他,肯定是他自己貪戀人家的美色,自願畫地為牢。
接過銀子後,趙燦下了一步台階,伸手朝呂忘遞了過來,刻意加重了聲音,“小兄弟,千萬不要忘了我的囑托。”
“趙兄請放心,三日之後,正午時分,咱們城外茶攤見麵,我把東西帶給你,你放心,我這個人絕對言而有信”,呂忘重複了一遍,拿了銀子轉身就離開了。
紫兒拿手扇了扇,晃著趙燦的手臂,“趙郎,我們進去吧,天氣太熱了。”
“嗯,確實,那三日後你還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城外?”
“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趙郎去哪我就去哪”,紫兒抬頭看著趙燦,一副花癡的模樣。
“那隨你吧,記得到時候換身衣服,城外不比城內,塵土很大,到時候莫要弄花了臉”,趙燦歎了口氣,帶著紫兒走回了府內。
不停的盤著手裏的銀錠,呂忘開動起了腦筋,有了這錢,後麵的日子都好辦了,隻不過這詩文,是不是得搞個什麼東西寫上去,總不能口述吧,可是這紙很貴啊,筆墨也不便宜,要不...,用竹簡對付對付吧,而且竹簡還比較好做舊,自己正好會這門手藝。
剛燒爐子那會,為了試驗哪種木材最好,大師兄收藏的竹簡,自然也在自己的試驗範圍之內,可惜,不管是新的竹簡還是舊的,燒起來都不太行,劈裏啪啦的不說,火都不怎麼旺,為了補上窟窿,自己隻好人工做了一批贗品,感謝大師兄的書簡,呂忘在心中默念道。
這麼一想,難不成自己並不是修煉的好材料,反而應該是個煉器的好苗子?不不不,呂忘趕緊在臉上拍了幾巴掌,作為現在師門的唯一希望,不能走岔了路,打鐵煉器這種事,還是讓钜鋒山的人做吧。
隨便又買了點東西,呂忘抱著一個油紙包,晃晃悠悠的就回去了,一進門就看見二牛虔誠的跪在門口,給已經醒來的行持不停的磕頭。
“二牛你這是?”,這場麵,差點把呂忘嚇得油紙包都掉地上了。
“額...,他說拜佛就得這樣”,徐華靠在床沿,攤了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