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走了呂忘,又趕走了伺候的仆人,楚天拖著身子回到了房裏,輕輕伸出手指,敲了敲屏風,刑遲這才從屏風之後走了出來。
“阿彌陀佛,看來呂施主已經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不需要他參與,和尚,寫完涅槃法,你也該離開了”,楚天把紙筆擺在了桌子上。
“楚施主如今身受重傷,當真不需要小僧留在此地嗎?”
“不敢勞你大駕”,楚天側過了身子,眼神中帶著一絲戒備,“你才入城一晚,就開始惹麻煩,我怕你留在這,到時候會把我坑死。”
“此言何意啊,楚施主,小僧可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刑遲一笑,坐在了桌邊,展開了紙。
“是嗎,那你敢說,羅正文的死跟你沒關係?”,楚天按住了紙,死死的盯著刑遲。
“小僧不知施主在說什麼,請楚施主放手,小僧要落筆了”,刑遲麵無表情,迎上了楚天的目光。
“那我就當他是受不了地牢裏的生活,才上吊自殺的,大師可以開始寫了”,楚天冷笑了一聲。
一個雙腿被打斷的人,能在地牢裏苟且偷生這麼多天,偏偏在昨晚上吊自殺,這是把別人都當傻子嗎,他雙腿都斷了,怎麼站起來上吊?
“大師不必著急,慢慢寫,我就在這裏陪著你,直到你寫完為止”,楚天靠在了椅子上,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在藏機山上,孫道成滿意的看著麵前的桌子,二徒弟的手藝沒的說,這早飯,看著心裏就舒服,“老二啊,別忙了,這七八樣就夠了嘛,來來來,喊老大過來一起吃飯吧。”
“就剩一個豆腐湯了,馬上來”,付東皇在廚房裏喊了一聲,過了一會才端著個小盆走了出來,“老大下山買書去了,這幾天就咱們倆,給您筷子,吃吧。”
拿起了一個包子,孫道成歎了口氣,“哎呀,這孩子老大不小了,怎麼就不務正業呢,那些亂七八糟的書,買了幹嘛,不是浪費錢嗎。”
“別管他,咱們吃咱們的”,付東皇埋頭吃著早飯,順手給孫道成又夾過去一個包子,“等過兩年,我下山去給他物色物色,找個合適的女子成親,到時候應該就好了。”
“嗯,成親倒是個...”,孫道成忽然一拍桌子,“胡鬧嗎這不是,誰跟你說要給他成親的?我們這種清修之人,怎麼能貪圖世間的欲望呢?”
“別別別,您消消氣”,付東皇有點心疼自己的桌子,“那不然怎麼辦呢?您總不能看著我們這三個小的,跟您一樣,一輩子耗在山上吧。”
“你這個孽徒!我...”,孫道成剛揚起手,就停了下來,沒辦法,這包子還拿在手上呢,“這件事以後再說,不準你自作主張。”
三兩口吃下了包子,孫道成沒了心情,連最喜歡的青菜豆腐湯都沒喝一口,背著手哼哧哼哧的回去了。
“唉,一把年紀了,沒事天天動什麼氣呢,又沒說成了親就下山不管你了,真的是”,付東皇看著自家師傅的背影,搖了搖頭。
吃完早飯,收拾了桌子,付東皇又躺在了藤椅上,“嘖,失策了,老大走的時候沒讓他帶上個東西,現在還看不了他,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應該不耽誤送老三去青州吧。”
想了想,付東皇又拿出了鏡子,昨天大師兄用完繪影留聲之後,就還了回來,現在又可以看現場直播了,單手一劃,呂忘的身影又出現在了鏡子當中。
摸著下巴看了一會,付東皇收起了鏡子,這一人一馬走在大路上,有什麼可看的,還是想想,怎麼把老大成親這件事,給擺在明麵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