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之下,兩邊原本劍拔弩張,甚至立即就要打起來的人都暫時放下了動手的心思,同時驚疑不定地看向四周。
和之前一般無二的場景,但和之前差了兩個半時辰左右的時間。
也可能不是差了兩個半,而是差了十四個半、二十六個半、三十八個半······
亦或者,這不是時間溜走了,而是他們處於某種陣法或者洞天福地中。
“這裏究竟是哪裏?”楚雲深不由問道。
“這一點,突然帶人來到函穀關,並且在城牆上架設崩雲弩的三叔你,不是應該更清楚才對嗎?”楚牧上前兩步,問道。
“楚家已經和你無關了,某家不是你的三叔。”楚雲深僵著一張臉冷冷道。
“這樣最好不過了,”楚牧從善如流,“那麼楚將軍,敢問你為何要帶人前來函穀關,並且還禁止他人函穀關方圓五裏之內飛行?”
似是因為對如今場景的陌生,又或者想要從楚牧這群人口中交換情報,楚雲深在略加考慮之後道:“朝廷收到消息,玉清道脈各派皆有派人前往函穀關,目的未明。州牧大人因此派某家先行帶人前來布防函穀關,防止某些情況發生。”
“我們也都是今早才知道要來函穀關,朝廷竟然還能提前一步收到消息,難不成各派高層中有內奸?”剛剛回過神來的藍盼驚叫道。喵喵尒説
“要是高層的話,就不會說是目的未明了,”楚牧道,“想要知道我們的動向其實很容易,並不需要高層,也不需要已經入了門牆的真傳弟子,隻需一般弟子便可。”
“其餘各派不像是我派,距離函穀關不遠,他們想要及時抵達,就必須提前至少好幾天出發。隻要探查到其餘各派弟子的動向,並加以比對,那麼得出函穀關這個目的地並不困難。”
說到這裏,楚牧不由摩挲著下巴道:“不過我也沒想到這一次前來函穀關的不隻有我們,還有其餘的各派的同道。”
宗門上下的命令是讓陷仙劍子前去函穀關迎接太清道脈講道人淩仙都,其餘各派又不在雍州地界,他們派人前來迎接個毛線啊。
“其餘各派都來人了,那就說明事情不簡單了。”薑元辰道。
本身這件事就透露著一種古怪,現在稍微一對情報,這古怪勁幹脆就到明麵上了。
這淩仙都都在世間遊蕩百年了,太清道脈也不是第一次派講道人巡遊天下了,為何這一次就突然變得這般古怪。
是函穀關有問題?
還是說因為現在風雨欲來的時機?
無論是哪方麵的原因,現在擺在眾人麵前的最大問題是如何從當前處境中脫離。
就算不能脫離這未知之境,也至少有搞清楚此地情況才是。
想到這裏,楚牧兩人和楚雲深對視一眼,拉著藍盼一齊退往左邊,而楚雲深則是看著楚牧三人,自己退向右邊。
雙方以城門為分界線,各自選擇了一邊進行調查。
他們雙方都不信任對方,要是楚牧等人心存歹意,那麼以薑元辰的實力,是絕對能將楚雲深拿下的。
反之,若是楚雲深心懷不軌,那麼他也有能力對楚牧三人造成危害。因為在楚牧這邊,他自己還有藍盼就是兩個大累贅。
尤其是藍盼,這胖仔如今還停留在後天之境,隨著占著一身防裝和皮糙肉厚能和先天武者過招,但對於如今這局麵來說,堪稱是毫無幫助。
偏偏藍盼他老爹似乎知道什麼內情,非要讓藍盼送來,為此還不惜那家產繼承權來威脅這視財如命的胖子。
想到這裏,楚牧便開口問道:“藍胖啊,你老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啊。”
“我咋知道,”藍盼努力睜大眼睛翻了個白眼,“我現在都懷疑我不是親生的,我老爹特地派我來送死,好生個親的。”
“啊這······”
楚牧看了一眼藍盼這身材,這顏值,又和自己記憶中那個風度翩翩的帥氣大叔互相對照,‘好像還真有可能。’
藍盼還在那長籲短歎:“盼爺我還開過葷呢,要是就這麼死了,那不是至死非男人?虧了虧了,我為什麼要練這大天元罡啊,練點別的不好嗎?這該死的武功竟然在萬化定基之前不能開葷,氣死盼爺我了。”
“楚師弟。”薑元辰突然道。
“有點不對。”
“不對?”楚牧微微一怔,心神一動,“是不對。”
他微微闔目,冥感四周天地靈氣,隻覺這四周之靈氣和之前在函穀關別無二致,甚至還濃鬱一分,但偏偏這裏的天地靈氣完全無法攝取,明明感應得如此清晰,但無法引一絲天地靈氣入體。
“無法動用靈氣的話,那一些招式的威力便會驟減,自身真氣也隻能通過煉精化氣來恢複。”薑元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