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得生。”解岸含蓄一笑,看了眼旁邊的容湘。
兩人頓時了悟,看來他會出現在這兒,是這位的手筆。
“活著好啊,安師,來下一盤?”扶兼頗有感觸地一歎,當即笑著邀請道。
解岸欣然從之,衝鄧鏘欠了欠身,坐在了他讓開的位置上,與扶兼一起撿拾棋子準備殺一盤。
“多謝陛下!”鄧鏘暗鬆口氣,小聲跟容湘道。
難為他一個行軍打仗的,被扶兼拉著下了這麼長時間棋,次次都輸,輸得他快抑鬱了,如今可算有人來替換了。
容湘偷笑兩聲,同情地拍了拍鄧鏘的肩:“您老回家抱孫子吧,讓他倆玩去,這位可有大把時間,陪得住!”
自鄧鏘去軍事學堂任教後,鄧毅、鄧敬也先後考入了兵部,他們便將昌安城那邊的妻兒接了過來,跟著還添了新丁,鄧鏘別提多高興了。
“哎,那臣先回去了?”鄧鏘忙不迭起身,以不符合年齡的速度溜之大吉。
容湘瞅他那迫不及待的背影暗笑不已,她轉頭看了眼已經開始落子的扶兼、解岸,起身朝樓上走去,從二樓挑了幾本書又回來坐在旁邊翻看。
自有店裏的小廝送來茶點,便於她靠在那裏邊吃邊看。
等扶兼、解岸一局終了,看見她的模樣時,不免抽了抽嘴角。
“您在看……話本?”解岸瞧見她手中書冊的封麵時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識伸手翻了翻她手邊其他幾本來驗證。
“唔,不然看什麼?”容湘見他們結束了,將手裏的書往旁邊一扣,讚道,“這兩年市麵上的話本,寫作水平提高了不少,比前幾年有意思多了。”
沒電視、沒網絡、沒手機,除了看看小說找樂子,她無聊的時候還能幹什麼?
扶兼撫了撫抽搐的額角,哭笑不得:“您這……還嫌棄上了?”
“寫得不好還不能說了?”容湘理直氣壯,她拍了拍衣服上落下的食物碎屑,可算是坐好了些,“朕看你這小日倒是過得不錯,安師啊,你可得好生跟他學學,人家這日子過得比朕都瀟灑呢!”
解岸看了眼對麵無奈笑著的扶兼,心裏實在感慨不已。那年見時這位還是個強勢的帝王呢,如今卻和鄰家老大爺無甚區別,周身氣質平和到了極點,屬實難以想象。
接著他又想到了自己,從前他不也是朝堂上滴水不漏的尚書仆射?可如今……他昨日照鏡子時,看到水銀鏡中氣韻淡泊的自己,同樣大感驚疑。
解岸不禁看向容湘,女帝,確實是個神奇的存在!
“瀟灑?您沒體會過嫁女兒的糟心,何來瀟灑可言?”扶兼歎道。
容湘瞥他:“炫耀你有女兒?心眼忒壞!”
解岸忍不住一笑,他們居然鬥嘴?
“並非炫耀,這不過是事實。”扶兼極為正經道。
“嗬嗬~!”她這般回應。
但容湘心裏明白,扶兼這是在提醒她繼承人的重要,又顧慮著他身份特殊,所以不願點明。
“安師,他在洛都大學教學,教的是民族關係專業,你呢?可想去教學生?”她話題一轉忽然問道。
解岸略一思忖,搖了搖頭:“以前教自家子弟,如今……不想再教導他人了,且我的身份,也不宜多露麵。”
扶兼不著痕跡打量他們二人,揣測著他們的想法。
容湘聽到這話也不勉強,了解地點點頭,道:“那你就去修書吧!”
“修書?文史院不是已在修書?此事應是洛都王主理的吧?”解岸麵露不解之色。
“朕讓你修的,與他修的不是一回事。”容湘擺擺手,解釋給他聽,“近些年來從各地以各種方式收集來的典籍很多,這些都需一一整理出來,一方麵對前代的曆史加以修訂,另一方麵對這些典籍分門別類、再行刊印多份,分散保管以免日後散逸無蹤。”
扶兼神色漸漸認真,讚同地點點頭,這確實是件大事,需得極具耐心的人一點點仔細整理,非一日兩日之功。
解岸愣了愣,慢慢咀嚼著兩個字:“修書?”
“對,你家那個侄女和其他解家女,均可參與其中,在修書整理的同時,對一些典籍加以注釋,朕想……你應該能做得比旁人出色很多。”
解家這樣的世家,確實能做好這件事。
“我需考慮幾分,再問問族中孩子們的意思。”解岸心中其實已然同意了,隻是解蘊的想法他尚且不知,仍需問過後才能答複。
“嗯,那便去問問吧!”容湘話題一轉,指著他們二人道,“呶,你們如今都知道彼此在洛都了,以後可以一起玩兒啊!”
扶兼、解岸視線一碰即分:“……”這話怎麼聽著如此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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