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後,兩人便結伴而行,李昕作為保鏢那是很稱職的,論野外行走的經驗,她可比崔泰這個純研究動物的強多了。
她上學時地理可是滿分,大學還學了植物學,這兩年一直混跡野外,期間除了自己從實踐中獲取經驗,自當地人那裏也學了不少。若不是立誌於此,她完全可以攻讀中醫藥方向,做個出色的藥劑師什麼的。
崔泰在兩人結伴的過程中,發現這個皮膚曬得如麥色,遠不似洛都官宦人家女子那般白皙精致的姑娘,身上實在有太多的閃光點,每天都能讓他更驚喜一分。
反過來,李昕也發現這個看似文弱的男人並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瘦弱,他能跟上她在野外行走的速度,且對動物留下的痕跡擁有極其強悍的判斷能力,這能讓他們避開許多危險的動物。
當然,如果他追蹤的不是老虎這種猛獸,憑他的本事,怎麼著也不可能被動物危及性命。
兩人都是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女,若是正常身在洛都的官宦子女,他們恰是畢業後開始工作、準備談婚論嫁的年紀,但在野外……咳,兩人各自為了理想而跋涉,隻是短暫結伴而行罷了。
這時的他們心中都是如此認為的。
不過,半年後他們在一起,一年後他們仍在一起,甚至兩年後,兩人還是沒有分開。
崔泰輾轉換了三個保護區開展老虎保護工作,李昕則陪著他走遍這三個保護區,一個沒有提醒她若是遊曆該去別的地方走走看看,另一個則絕口不提道別之事,兩人就這麼相伴而行。
直到他們相遇的第四年,李昕為保護崔泰摔下一處小山崖斷了腿,崔泰不顧一身擦傷焦急地找到她,簡單處理傷勢後,連忙背著她走出保護區尋求進一步的治療。
一路上,崔泰不住的碎碎念:“方才滾下去的時候有沒有碰到什麼有毒的植物?身上的其他傷口有沒有刺癢等不尋常的感覺?天氣這麼熱,這林子裏不知道都有些什麼細菌,希望傷口不要沾染了,不然可就麻煩了!”
“阿昕,你留心一下樹上的蟲子,不要碰到蛛網之類的東西,有些是有毒的。沒有傷口之時不怕什麼,可有了傷口、流了血,哪怕咱們出血量都不多,可對嗅覺敏銳的動物來說卻很明顯,再小心都不為過。”
李昕趴在他背上,聽著他念叨,實在沒忍住悶笑出聲:“崔泰,你是在緊張,還是害怕?”
“我……”崔泰的聲音戛然而止,他駐足片刻,又抬腳繼續往前走,嗓音低沉地回道,“我是在害怕!”
李昕一震,眸光閃爍著,有些愣地盯著他的後腦勺。
就聽他再次開口,語氣裏充滿了自責和後怕:“方才我真的害怕了,你若是……我此生都不會原諒自己!”
“我沒事的,隻是傷了腿,養養就好了。”李昕慢吞吞地安慰他。
“不是的,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崔泰懊悔道,頓了半晌,他忽然忐忑道,“阿昕,你……可願嫁於我為妻?往後餘生,我窮盡一切,必將待你如珠如寶,敬你信你疼你,亦……愛你!”
李昕猝不及防被他表白連帶求婚,半晌沒反應過來,直到察覺他呼吸發緊了,才意識到他還在等她的回答。
她不自知地笑彎了眉眼,貼近他臉側蹭了蹭:“嗯,好呀!”
崔泰提著的心這才放下,因著她輕蹭的親昵動作無措了一下,跟著又滿心歡喜起來。
兩人結伴四年,相處間一直有禮有度,因他們自身的教養,可從沒有這般親近的舉止,雖然李昕回應的言辭簡單,但從行為上已能讓崔泰感受到她的心意。
慶幸著他們四年前的那場相遇,也慶幸著他們一路相伴都對彼此生出了同樣的情意,更慶幸的是他們沒有錯過。
李昕在距離這個保護區最近的城鎮養傷,期間崔泰將幾年間攢起來的假期一股腦全請了,專心照顧著她養傷,這期間兩人如何情意綿綿,看得旁觀的人都快被甜膩死了。
傷好後,兩人立即啟程返回洛都,準備稟告父母籌備婚事。
成婚了的崔泰和李昕,照舊結伴在各個保護區來回,他們救過受傷的老虎和失去媽媽差點餓死的小虎崽,也抓捕過盜獵者,期間隻回過洛都兩次,因為李昕有孕了。
直到中年後兩人體力下降,才不再深入荒野奔波,改為從事室內研究工作。
晚年的他們,一個成了專門研究老虎的動物學家,還為老虎發表了諸多文章和著作,由此讓世人深入了解這種美麗又強大的生物;另一個則成了中草藥學家,編撰了世上第一部中草藥著述,以圖文並茂的形式介紹了世間百分之九十五的中草藥,造福了天下無數的醫者和病人。
。您提供大神卿未眠的重生之清河公主太彪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