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個人?

秦放左右環顧,麵色一頓。

“連翹姑娘去哪了?”

“你我二人武功皆不算差,又皆是靈修,能聽得方圓一裏的動靜。這姑娘能在我們耳根子底下悄無聲息地離開,你可還覺得她平平無奇?”

秦放聽著沈琮的話,後知後覺地摸著後腦訕訕笑起來:“雲遮……我這不是踏進溫柔鄉了嘛。”

想起剛才的那一道吻,秦放便忍不住地心跳加速。

那可是他的初吻啊……竟然真的丟在勾欄小院兒裏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若她是鬼,迷了你的心竅——那我今天收的第一具屍體就是你了。”

沈琮翻了一個白眼,而後正色起來,

“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脫身請求暗部支援,搗了這狐狸窩。”

“可是……狐狸精好像要破開你的這層黃符了。”

秦放看著那些漸漸熄下了光芒的黃符,忍不住蹙眉。

“……你乾坤囊裏的信號煙火呢?”

“……額,我因為急著來勾欄,所以今天沒帶,雲遮你信嗎?”

沈琮:“……”

他撫了撫額頭。

素日裏這些東西都是秦放在管,他一直都帶著老師給的黃符和那些能夠抵禦邪魔的物件兒。

沒想到啊,關鍵時刻,竟然是自己的好隊友沉浸在溫柔鄉,掉了鏈子。

“灌給我一點真元,我來畫符向宋大人求助。”看了看下方那些瘋狂撕扯撞擊金光的狐狸精們,沈琮沉沉吐出一口濁氣,撐著桌案起身,“幫我準備墨鬥。”

“墨鬥?”

“……雞血,黃符過火蘸墨——老秦,古墓派沒有教你這個?”

“那不是你們道門該學的麼?”

“……快去。”

這是沈琮第一次對秦放感到無奈。

老秦這家夥……當真出自江湖隱世大宗古墓派麼。

捉妖捉妖不行,日日想著勾欄聽曲卻還是個雛兒。

在沈琮的指示下秦放給他灌下真元,兩人合力躍上房頂,將墨鬥線從上往下拋去——墨鬥觸及地麵的一瞬間,閣樓外的金光竟然變得明顯起來。

在這之後觸及閣樓的狐狸精,沒有一個扛得住墨鬥線帶來的火焰——那滿天的烤肉味夾雜著騷臭味,一度讓兩人的麵色難以用言語表達。

沈琮拿出剛才用朱砂繪製的黃符,撚訣捏碎後黃符頓時自燃——在它化成灰燼的一刹,沈琮鬆手任它飛上黑夜長空。

“這就行了?”秦放立在屋頂之上仰頭眺望。

“行了。”

秦放挑眉,還想說什麼,卻見那些灰燼搖啊飄啊,竟然變成一隻小鳥模樣,朝著遠方都尉府飛了過去。

他頓時錯愕。

這……

“雲遮,張天師到底交給你多少好東西?”

“也沒多少,傾囊相授而已。”

“……你也教教我唄。”

“好啊。”

“那我多少年才能有你這般的氣候?”

“也不多,百八十年吧。憑你的悟性和惰性,期頤之年也許能悟出一點點奧義。”

“……張鶴年,你瞧不起我直說。”

秦放撇嘴:“不就是道門秘法麼,小爺我還不稀罕了。改天給你看看我古墓派的降妖秘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