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月光如洗,大大小小的帳篷,宛如一個個的土堆。最外麵,有幾個執勤的士兵,走來走去。
香妃走了過去,到一個山頭,看著遠方。正在沉思。
“你也沒睡?”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香妃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是鬼書生,抱著劍,鋪著一張羊皮,躺在那裏。
“你也真是的,偷摸貓在這裏,嚇死我了。”
鬼書生轉頭,看了香妃一眼:“哼。叫哥哥。這裏可沒人,不叫哥哥,我打你。”
“哦,哦哦,看看這昨天拜的哥哥,今天就橫起來了。”
“那當然。在別人麵前,我還是要照顧你的麵子,叫你娘娘。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了。”
香妃笑了。鬼書生坐了起來。巡邏的士兵,就在不遠處。
“香妃妹妹,我想問你個問題。”
“問吧。”香妃大不咧咧的說:“什麼問題,都問明白,我都給你解釋。哥。”
“嗯,不錯。這哥叫的,我都醉了。再叫三聲,讓哥開心開心。”
“哈哈,鬼書生,你怎麼這麼會耍奸呢。連叫三聲,你想的美。”
“哥本來就該是你叫的。否則,哥總不能白吃那麼多年的飯吧。”
“你少打岔,什麼問題,都問吧。讓我給你解釋清楚。瞬間讓你明白,時間的真理是何等樣子。”
“哈哈,吹上了。我問的第一個問題,還是那天我問你的問題啊。”
“那天,你問我啥了?我忘記了。”香妃想了起來,那天,鬼書生問那天篝火晚會,夜裏跟他纏,綿銷,魂的,是不是她。
“在一個篝火晚會上,一個美麗的女子,親吻了我的嘴唇。我一直在尋找她。你能幫我找她嗎?”
“你找挨罵啊。你這分明就是調戲我啊。”
“調戲,嚴重了啊。我分明就是問你,你是否看到了那個跟我在一起的美人?她帶著麵紗,來打我的身邊,讓我終生難忘。”
“我真不知道。你真會編故事。”
鬼書生躺了下去:“我寧願在夢裏,永遠不要醒來。我以為,以為來著。沒想到。好吧。如果那是一個夢。就讓它永遠存在我心裏好了。”
“以後,我不會問你了。好吧。”
鬼書生躺了下去,閉起了眼睛。
香妃苦澀的看了他一眼,愛情分明折磨著鬼書生,可何嚐不是在折磨我呢。
“哥,如果你跟你夢裏情人,有緣無份,那就算了,不要逼自己了。你這麼苦逼自己,又是何苦來呢。”
“嗯,你說的對。”鬼書生閉著眼睛:“你說的太對了。我太苦逼自己了。我睜開眼睛,他就在我腦海裏。我閉了眼睛,她就在我眼前。或許,愛情是折磨人的蟲子。”
“對。愛情是這麼人的蟲子。如果沒緣分,就算了。別苦逼自己了。如果一直苦逼自己,愛情的蟲子,遲早會啃噬你的心,把你的心髒,啃噬的千瘡百孔,讓你白白痛苦一輩子。”
鬼書生不說話。他摘下一根青草,折了一下,放在嘴裏,嗚嗚吹了起來。
一陣輕微的樂曲,響在草原上,傳播的很遠。
“我所思兮在雁門,
欲往從之雪紛紛,
側身北望涕沾巾。
美人贈我錦繡緞,
何以報之青玉案。
路遠莫致倚增歎,
何為懷憂心煩惋。”
鬼書生懷疑,那天晚上,來到自己身邊的美人,就是香妃。可是,兩次問香妃,香妃都回答不是。瞬間覺著心灰意冷了。
或許,是自己多心了。那天晚上,說不準是其他一個喜歡自己的美女呢。誰叫自己喝醉了,不知道是誰。一切,隻有怨自己了。
或許,真的不是香妃呢,自己對她,愛意滿滿,或許,她對自己,愛的隻是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