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慕容孤啊。我是你老公。”
“慕容孤,不認識。別跟我說這個名字。不認識。”
慕容孤無可奈何:“那你認識誰啊?”
香妃瞪著眼睛:“我?我想想。好像一個也不認識啊。”
慕容孤指了指馬車外麵的拉姆和旺姆:“那,她們,你認識麼?”
香妃趴在馬車的邊上,看了看窗戶外麵:“不認識。”
慕容孤想:“糟糕,真是糟糕了。家都變成了這個樣子,如今家不像家也就罷了,可怎麼人也不像人了?龍妃瘋了也就罷了,或許已經死了。可這香妃瘋了,怎麼成啊?她肚子裏,還有慕容家族的孩子呢。”
慕容孤把香妃拉在懷裏:“寶貝,香妃,別鬧了。來,我們躺一會。”
香妃剛才鬧了一陣子,也算累了,就不說話了,安靜的躺了下來。慕容孤輕輕的撫摸香妃的臉頰,如此漂亮,如此憔悴,如此眉清目秀,卻又要忍受顛簸。如果不是朝廷政,變,或許慕容孤就永遠不理香妃了。可一切卻又來的那麼突然。
以前總相信龍妃的謊言,可到最後,龍妃說不生孩子的,克父母克丈夫克一切的,掃把星,竟然又有孩子了。可龍妃既然把自己說的那麼好聽,卻怎麼依然沒有懷孕?慕容孤頭靠在馬車後靠板上,沉思著。
“如今,也沒喲其他的好辦法了。先是走一步算一步。到了天涯海角再說吧,先安頓下來,然後再把孩子生好。然後,再一點一點圖謀做大做強。當年的勾踐,是不是也跟我一樣?不過,似乎我比勾踐強多了。我至少,沒去給人放馬看墳場吧。我至少沒有失去自由,我至少還有很多。”
慕容孤想了想,便拿出腰間的佩劍,這是一把很短的劍,但是異常鋒利和精製。
最好的寶劍,擁有者總是最尊貴的人。慕容孤的這把短劍,就是慕容楚天在世的時候,親自監督打造的。睹物思人,慕容孤也感覺對伯父皇上,不能愛了。因為畢竟是皇上不肯把皇權下放給慕容孤。如果早一點把權力給了自己,或許那些朝廷命官,都來巴結自己了。
朝廷裏,隨著秀木淩雲和溫逸塵的權力越來越重,駙馬,黨也越來越掌握了實際大權,這才是慕容楚天皇上犯的致命的錯誤。
可如今,卻又如何?還是按照管家的吩咐,老老實實去海南,去天涯海角先去安家。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慕容孤把寶劍拔了出來,拿在手裏,看著寶劍上的文字,那是慕容孤的名字,一個孤字。慕容孤暗自發誓:“我一定會回來的。溫逸塵,我不會放過你的。你今日讓我多痛苦,我就明天,讓你加倍來償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溫逸塵,我一定親自手刃了你,給我父親和伯父報仇!”
車子碾起塵土,滾滾飛揚。慕容孤的心裏,非常難過。
慕容孤英俊的臉上,露出的全部是疲憊。曾經他以為自己,永遠高枕無憂的過日子,曾經他以為那麼美好的日子,那些尊貴,榮華,富貴和地位,會永遠在,一直在。沒有人能奪走。
可現實卻偏偏給了自己一巴掌,讓慕容孤重重的從雲端,高冷的雲端,跌落了下來,跌落在塵埃裏。找不到回去的路。
溫逸塵果然是一片塵土,是迷失慕容孤的塵土。高高在上的慕容孤,真的就這樣,被溫逸塵拉了下來,跌落在塵埃裏,跌到極限,跌到不能再跌,無法再往下跌了。
從皇族親王,小王爺跌落成百姓,而且要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