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鳥倒也機靈。香妃手裏拿著魚,她大搖大擺的前來,啄食。
別人喂魚,她看也不看。
有白鷺鳥在香妃裙子邊走動,香妃的臉上,也多了笑容。
可是,香妃一直想派一個人,去查上次自己冤枉的事情,一直找不到一個可靠的人。
慕容孤想去白鷺洲的桃源小築,卻找不到一個借口……
香妃想找到冤枉自己的人,給慕容孤解釋清楚,卻找不到一個可靠的人……
兩下裏,就這麼耽擱……
直到有一天,鬼書生又來了。
九月九日,後宮舉辦重陽宴會。
靜貴妃高興,聽的鬼書生吹完了曲子,想起香妃以前折磨鬼書生的事情,便讓周祿海派個太監,送鬼書生過去,毛香妃的眼睛去。
去往白鷺洲,隻有一條水中的長路。
湖邊的蒹葭,遠處的高樹,星光點點,灑滿了湖麵。
鬼書生自以為這是白鷺洲最美的秋色,可惜無人來遊玩。
因為白鷺洲上麵,有冷宮。所以,這裏一般的妃子,不忌諱過來。
香妃倒是很傻,自己主動搬到這裏來了。
結果又如何?搬不回去了。
“見過香妃娘娘。”
香妃坐在椅子上,在院子裏,看這鬼書生。外院的宮女和太監,都不到裏院裏來。
“哦,又是靜貴妃娘娘,派你過來的?”
“是,娘娘。”
鬼書生跪在前麵,臉上依然是黃色的麵具,銅麵具。
周祿海派來的太監,也不敢到裏麵過來。
香妃坐著喝茶,身後站著拉姆旺姆,王公公。
“如今,已經是九月了。那酒鬼你想給本宮,吹什麼樂曲?”
“但憑娘娘吩咐。”
香妃想了想:“那,吹一曲《敕勒川》”
鬼書生道:“好。”
香妃這次,不讓鬼書生跪了:“你起來吧。賜坐。”
鬼書生彎腰謝過,坐下。
“敕勒川,
陰山下,
天似穹廬籠蓋四野,
天蒼蒼,
野茫茫,
風吹草低見牛羊。”
鬼書生吹了一曲。
香妃笑:“嗯,不錯。很好。”
鬼書生忽然道:“香妃娘娘,打算一輩子住這裏白鷺洲?”
香妃驚訝,拉姆和旺姆也都吃驚了,王公公更是厲聲喝到:“胡說什麼?”
鬼書生輕輕一笑:“香妃娘娘,這白鷺洲雖然景色優美,卻是後宮的地獄。”
香妃笑了:“哦?可是在本宮看來,這白鷺洲,便是優美的地獄。不是你們想象中的地獄而已。”
“娘娘,司天監的張大人,是上次搜查牡丹宮後花園的人。娘娘難道不想問問他些什麼?”
香妃看了看鬼書生,他說話的時候,十分嚴肅認真,仿佛不是開玩笑的。
“可是,張大人是宰相的門生。如果貿然去問,他寧死也不會承認的。”
王公公不清楚這鬼書生和香妃娘娘的關係,勸阻:“娘娘,這酒鬼來曆不明。”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公公,如今我們可以利用的宮外的人,也隻有酒鬼了。”
“可是,娘娘不怕他再跟別人一樣,陷害娘娘?”
鬼書生跪下:“娘娘,但憑娘娘吩咐,酒鬼敢冒生死,為娘娘效力。”
“嗯,姑且相信你一次。即便你問不出個所以然,本宮少不得就在白鷺洲住一輩子。可是,如果本宮想叫你死,隻怕你就活不長了。就算今天本宮亂棍打死你了,也不會有人問本宮的罪。”
“那是,娘娘。奴才明白。”
香妃站了起來,走到鬼書生身邊:“酒鬼,本宮知道你本事很大。如今叫你當樂府的樂師,是委屈你了。”
“娘娘,奴才不委屈。奴才隻要能進的皇宮,能伺候娘娘,就知足了。奴才從不感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