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書生低著頭,不敢看眾人,也不敢看香妃。
老中醫站了起來,歎口氣:“深度昏迷。隻怕。”
“怕什麼?”
拉姆旺姆和王公公,又異口同聲的問。
老中醫站起來,朝門外走。
王公公過去拉住:“大夫,您總該給我們個話呀。”
“隻怕很危險了。”
王公公撲通就跪了。
“大夫,這要昆侖山的冬蟲夏草,要男孩的珊瑚,東海的鼇魚,北海的鹿茸,這您隻要開的出,宮裏便能拿的出。隻要大夫您說,需要什麼藥,就是需要奴才的肝膽心肺奴才也拿的出來。奴才隻求大夫,能治好香妃娘娘的病。”
大夫歎氣:“晚了。這病,隻怕一時也醒不了。如果醒了,八成不是瘋子,就是傻子。老夫也隻能幫到如此了。”
拉姆和旺姆過去,跪在地上,拉住大夫的長衫。
“大夫,求求您了。隻要是您開口,但凡是有什麼辦法,奴才們都會去想的。”
老中醫道:“想必,宮裏的太醫,早已經開了好方子了。按照太醫的吩咐,吃藥也就是了。”
“可是,宮裏的太醫開的藥,奴才們都不敢給娘娘喝呢。”
“實話跟您說吧,這宮裏的太醫,總不叫人放心。因此才從外麵,請您來看。”
老中醫無奈,走了過去,坐下:“那,拿你們的藥來。”
王公公急忙把藥,拿了過來。
老中醫看了看,臉色大變。往外麵推了推:“趕緊的,扔了,倒了。再不可吃這藥了。”
“是,是。”
王公公急忙包了起來。
拉姆一看大夫的意思,是要自己開藥了,便想著去拿筆墨。
老中醫說:“不用了。不寫字。老夫這裏,帶了一些治療失心瘋的藥,蘇合香,按照藥量,定時吃了就可。其他的藥,不吃也罷。隻是這蘇合香,產自西域呢。價錢也十分昂貴。這些都是老夫親自配置的蘇合香中成藥丸,每日三次,每次一顆。”
王公公道:“多謝大夫,這昂貴的中藥,料以皇家之富貴,想必也不昂貴了。”
拉姆包了一包銀子,又加了一些金子。
跪在地上:“大夫,這蘇合香昂貴,這權且當藥費了。不過,這以後的蘇合香,也就煩請大夫通過酒鬼先生帶進來了。可好?隻怕,這其他地方的蘇合香,奴才們都不放心呢。”
“也成。”
老中醫看好了病,拿了錢,便要辭行。
拉姆又問:“大夫,這我們娘娘,幾時能醒來呢?”
老中醫道:“最早三天,最遲七天吧。如果再醒不過來,就看老天造化了。”
旺姆拉住老中醫的長衫:“大夫,那如果醒來,會如何呢?”
“會如何?看老天安排。”
“那老天是如何安排呢?”
“老夫不知。”
小太監送老中醫大夫和鬼書生出宮去了。
鬼書生一路,一句話也不說。
送老中醫到了醫館,分別的時候,老中醫對鬼書生道:“你倒是個性格沉穩的人。”
“多謝前輩誇獎。”
“不過,性格太沉穩,似乎與當今世道,格格不入。”
“晚輩是樂府的樂師。隻是想混口飯吃而已。世道的冷暖,都與我無幹了。”
“不過,你似乎對香妃娘娘,比那幾個奴才還要熱心腸。”
“前輩錯了。香妃娘娘身邊的幾個宮女和太監,是最盡心盡力的。晚輩是受了他們的啟發,才如此盡心。隻是比他們,還差的遠了去。”
老中醫轉身,進去了。
鬼書生跪下,謝老中醫:“謝謝前輩,謝謝大夫!”
醫館的大門,重重的關上。
鬼書生看到,醫館的門口,掛著兩盞紅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