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宮裏的人,去那老字號裏,****,藥,帶進宮裏來。”
香妃嗬嗬樂了:“噢——你是怎麼知道的?”
“聽來的。跟著更夫走三條街,北巷道裏死了貓,南巷道裏走了人,東家的喜事,西家的喪事,便都知道了。”
香妃不以為然:“那又如何呢。宮裏的藥,多了去了。太監們有錢,出去買藥自己吃,也是常有的。”
“娘娘,如果這王家老好的春,藥,大筆買賣賣給了皇宮,隻怕是娘娘不覺著有問題了。”
香妃笑了,嫵媚的喝了一口茶:“怎麼會呢?酒鬼,你這就是謊報軍情了。這宮裏,隻有一個男人。剩下的,可都是沒有丁丁的公公了。”
香妃看了一眼王公公:“王公公,我可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王公公樂:“哎喲,娘娘,奴才沒丁丁,也是自願的呀。再說了,奴才打小就進宮來了,早就把這沒丁丁的事情,忘卻了。”
鬼書生一直跪著:“娘娘,這宮裏,如果大批量的購進這藥,恐怕便是有些妃子的所為了。宮女用不著,公公更用不著。那也隻有皇上和妃子,才用的著。”
香妃一聽,樂了:“不錯,不錯。有道理。”
香妃扭頭,媚笑:“難為你了,酒鬼,告訴本宮這個好消息。這亂用禁藥,可是要打入冷宮的。隻怕那白鷺洲的狗圈和馬圈,倒十分歡迎妃子們去住呢。”
“王公公,”
“奴才在。”
“賞。”
鬼書生也不客氣。
有錢人,賞銀子下來,如果不拿,倒是不給有錢人麵子呢。
這銀子拿了去,剛好給孩子們做衣服去。
鬼書生出宮去了。
李姠姠看著鬼書生,麵帶笑容回來了。
“怎麼今天,這麼高興?”
“沒什麼。”
鬼書生對孩子很好,會逗會抱會玩。
可對李姠姠,卻很冷淡。
李姠姠注定是鬼書生,一生的悲劇,不可或缺,但卻一直很重要。
在生命中,有些人,就是這樣的角色,很重要,不能缺少,卻一直不被重視。
或許,知道李姠姠,死的那天,鬼書生才會痛哭流涕,覺著自己欠她的太多。
可如今的日子,鬼書生如同著了魔,鬼書生一直把香妃藏在心底,無法忘卻。
那些曾經的美好,早已經天各一方,卻一直藏在鬼書生的心底深處。
許多年前,曾經少年。
許多年後,多少淩亂。
風中的淩亂……
沒人會注意身邊的那些存在,那些重要的存在,那些至親的人的存在……
香妃叫王公公,派個小太監去王家老店蹲守。
小太監去了,果然在王家老店門口,等到了芍藥宮的小太監。
果然是財大氣粗,穿著平民的衣服,買了一大包的鎖陽。
芍藥宮的太監,假扮平民去買這藥,目的不言而喻。
是時候,整頓靜貴妃了。
可是,如果整頓了靜貴妃,皇上不肯免了宰相的職,宰相依然會在朝廷裏,用悠悠之口來要挾皇上,不但可以包住靜貴妃的性命,而且說不準,靜貴妃還會翻盤。
擒賊先擒王,打虎須下狠手。
不但要拔除蘿卜,還得帶出泥才好。
香妃歎氣:“想聽到這個芍藥宮,花謝的聲音,沒那麼容易。”
王公公問香妃:“娘娘,這酒鬼說,鎖陽蟲?是什麼藥?”
香妃自幼是在西域長大的,因此對這種藥材,十分明白。
“鎖陽,是一種壯陽藥,是寄生在白刺上麵的一種蘑菇。它的繁殖過程,十分複雜。每年的六月份,鎖陽便從白刺的根上,發出來。七八月份成熟。鎖陽的籽十分細小,而且,種子被鱗甲包裹的嚴嚴實實。最奇特的是,這個時候,便會有鎖陽蟲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