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姠姠走過去,鬼書生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
“老公,你又是何必呢?”
“老公?”
“啊哈哈——你叫的好親切。”
李姠姠苦笑了一下。
“你何嚐不是我的老公。昨日是,今日是,明日也是。即便我死了,我的墳墓,也會挨著你的墳墓,葬在你家的祖墳裏。”
鬼書生似乎以前,從未跟李姠姠談論過這個問題。
鬼書生的心裏眼裏夢裏,都是香妃,那個高高在上,並不開心的女人。看起來香妃是那麼得意,以前的土司小公主,如今的中原皇後娘娘。
其實,鬼書生知道,如果有十二個美女,圍繞著自己的老公轉悠,那個女人會開心?
香妃並不開心。
鬼書生也不開心。
李姠姠更不開心。
這個世上,誰開心呢?
“不錯,你是我老婆。昨天是,今天是,明天也是。即便死了,你也是我老婆。”
李姠姠很感動。
無論風雨交加,世間如何變遷,鬼書生一直承認,李姠姠是自己的身邊人。
而香妃,卻是自己的心上人。
夢裏情人?
你究竟在那裏?
李姠姠問鬼書生。
“你這又是何必呢?醉生夢死?以酒澆愁?”
鬼書生又抓起酒杯,喝了一杯。
重重的把被子放在桌子上:“何必?人生那裏有那麼多舒心?我又是何必?誰又不得不如此?誰是誰非?不過是昨夜的夢一場。等大歸的那天,一切都散了。如煙花般的散了。如此而已。”
鬼書生醉醺醺的,但是,意識很清楚。
“你又是何必,如此執著呢?何必不放下?”
“放下?放下什麼?不放下什麼?由不得我而已。”
鬼書生抬起頭,看著醉眼裏的李姠姠。
“我早就說過,我不屬於你。”
“那,你屬於誰?”
“我也不知道,我屬於誰。我的心,在天上飄蕩,沒有歸宿。”
李姠姠過去,拿起酒杯和酒壺,放進了櫃子裏。
“其實,你早就應該落在地上。你這麼痛苦的活著,誰在意你?”
“我不需要別人在意我。我如今,隻在意我自己。”
李姠姠過去,坐在鬼書生的對麵。
“鬼書生,你這優雅的一個男子,為什麼想不通呢?人生,早就應該放下過去。”
“放下?有些人,連快樂都放不下?又怎麼能放下痛苦?”
“你痛苦麼?”
“痛苦,其實,我的痛苦在過去。我如今,是不痛苦的。”
“那你應該開心。”
“可我,不在乎痛苦,也不在乎開心。我就這樣了。”
李姠姠明明知道,鬼書生是改變不了的。
如果這世上,有酒鬼,那麼鬼書生便是。
無論李姠姠把酒藏在那裏,鬼書生都找的到。
為了酒,鬼書生可以去拚命。
有一次,李姠姠把酒瓶子,扔進了水裏。
鬼書生竟然不顧一切的撲了進去,從齊腰深的水裏,把酒瓶子撿起來。
“你扔啊?你扔啊,你扔到天上,我就去天生找去。”
這一切,李姠姠知道,清楚。
再清楚不過的事情,已經不需要再多尋思。
李姠姠起來,轉身朝外走去。
“如果一個女人,要嫁男人,一定要找一個愛自己的男人,才值得去嫁。否則,再怎麼過,都是痛苦。”
“如果以前,我不多看鬼書生一眼,不曾愛上鬼書生,也許,我早就是別人的妻子,也不會過的如此悲慘。”
“可惜,這世上,沒有那麼多的如果。”
李姠姠一邊走,一邊尋思。
鬼書生忽然,大叫了一聲。
“你回來。”
回來?莫非鬼書生對自己,有了改變?
李姠姠站在門口。
“嫁給我,你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