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年春天的時候,我都把我火熱的紅心,那顆死去的紅心,埋葬。然後,我就可以開開心心的過日子。度過春夏秋冬。”
“你是個聰明的女子。可惜,嫁錯人了。”
在夢裏,李姠姠的淚流了下來。
沒有誰,會懂得苦苦為一個木頭人,守候的痛苦。
李姠姠是那麼的愛他,癡迷他。
在李姠姠的心裏眼裏,鬼書生那般完美。
可得到的,卻是這冷漠的待遇。
兩行眼淚,從李姠姠的腮邊落下。
李姠姠從夢裏醒來。
她知道,鬼書生即便上天去摘月亮,也不是為自己去的。
是為了他的心上人。
他的心上人,是他嘴裏,經常醉酒後,喃喃自語的梅花仙子。
“我早已經認命,卻為何還要進入他的夢裏,看他賣月亮?”
也許,在鬼書生的夢裏,夢境應該是如此;
鬼書生高叫這賣月亮,而圍繞在鬼書生身邊的,應該是香妃。
香妃嘟著嘴,嘲笑鬼書生。
“賣月亮的?你這月亮,碎銀多少?”
“咳咳,不貴不貴。碎銀給點就可以。”
“切,你有麼有搞錯?你賣什麼不好,要賣月亮?你確信有人要?”
“咳咳,我這月亮,可是專門帶著相思意的月亮。隻要你買了我的月亮,我就保證,每當月亮升起的時候,每當你看到月亮的時候,你都會想起我。”
“胡說。”
鬼書生站在香妃身後笑。
香妃轉過身來:“我可告訴你,如果我賣了你的月亮,我就把月亮裝進香囊裏,不放它出來。”
“允許啊。”
“你們就再也看不到月亮了。”
“允許允許。百分之百的允許。”
香妃手裏,提著鞭子:“你找抽啊?如果你敢說賣月亮,我就買了。我現在就叫你,把月亮摘下來。”
鬼書生朝身邊的一棵樹走去:“可以可以,不過,你也得等著。等一下。”
“等一下?”
香妃的鞭子朝鬼書生指了過去。
“還等什麼?”
“等月亮啊。等月亮爬上這樹,我立刻上樹,把月亮摘下來。”
“你當摘果子啊?”
香妃的鞭子,朝鬼書生掄了過去……
嘻嘻……
不知道是夢非夢,是真是假?
鬼書生胡亂的思維裏,做著如此的大夢。
這是真的還是自己胡思亂想出來的?
自己早已經過了所謂胡思亂想的年華了……
香妃卻也似乎夢到了如此荒唐的夢。
在香妃的夢裏,鬼書生手裏,提著一盞“明月燈”,對著自己笑。
“賣月亮……”
“賣月亮?多少銀子?”
“不貴。識貨的分文不取。不識貨千金不賣。”
“廢話!欠扁!找打。”
香妃在夢裏,依然那般野蠻刁蠻粗野。
“咳咳,公主,溫柔一點。否則,嫁不出去。”
“可笑。皇帝的女兒不愁嫁。我會嫁不出去?”
“咳咳,公主,買了我的月亮,就要嫁給我。”
“哈哈——啊哈哈——”
香妃笑的那般燦爛。
“買了你的月亮,嫁給你。這是怎麼個說法?”
“咳咳,賣了我的月亮,每當看月亮的時候,就會想起我。因此,就應該嫁給我。”
鬼書生提著一盞燈籠,站在香妃前麵。他不再帶著麵具。
許久,都不曾夢到鬼書生了。
可每次夢到鬼書生,他依然是以前的模樣。
還是那般瀟灑,那般風流。
風流不是貶義詞。
用在衣袂飄飄的美男子身上,那是褒義詞。
香妃從鬼書生的手裏,接過了月亮燈籠。
那月亮燈籠,不過是在燈籠上,畫了一個又大又圓的月亮而已。
“好吧。成交成交。不過,你得保證,每天提著月亮來看我。有一天不來了,我就咒死你。你——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