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鳶微冷道:“你就是膽小怕事,難道就沒想過,倘若郡尹大人真的出了事,濯浪郡的百姓又能倚靠誰,難不成是你我,還是那個魚肉百姓的沐齁?!”
勤皋見瞿鳶真的生氣,不敢再爭辯,下午買桂花糕的時候無意中撞見沐齁叔侄商量著要對付郡尹大人,他猶豫再三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瞿鳶,最終還是沒忍住,在驅車去赴宴的路上還是把這件事給說出來,結果被瞿鳶好一頓數落。
牛車轉過路口,已經望見沐齁府邸的朱漆大門,而大門前的石階下正停著一輛馬車,車簾掀開,身著*衣裳的蕭夕正從車上緩緩走下來,後麵跟著新任職的郡尉棙如。
勤皋看得真切,居然這麼巧,正好趕上郡尹大人進去。
他又扭頭去看石階的大門,沐齁及其侄兒正從大門裏滿臉堆笑出來迎接,沐齁跟在郡尹大人身後,而他的侄兒卻有意將郡尉棙如與郡尹大人隔開。喵喵尒説
眼看蕭夕就要走上最後一塊台階,與朱漆大門之間相隔不足三丈,眼看危險近在咫尺,瞿鳶心中著急,頓時高聲呼喚道:“郡尹大人,下官有事要稟報!”
這一聲頓時將蕭夕與沐齁都驚動,二人同時轉頭朝著瞿鳶望過去,但見牛車已經逼近府邸大門,而瞿鳶卻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依舊以最快的速度衝過來。
而就在瞿鳶正好挨著石階的一瞬間,朱漆大門裏猛然竄出一條黑黃相間的大犬,齜牙咧嘴朝著蕭夕撲過去。
棙如看得真切,然而與蕭夕卻相距甚遠,反應再快也來不及相救。
眼看惡犬就要咬上蕭夕的咽喉,一個身影從牛車上飛撲過來,正好將蕭夕抱在懷裏,順勢扭轉方向背對著惡犬。
隻聽一聲痛叫,惡犬堪堪咬在撲過來之人的肩頭,鮮血頓時染紅衣裳。
蕭夕猝不及防被人救下,迅速反應過來,見惡犬猶自咬著不肯鬆口,心中一怒,正欲一腳踹上去,棙如已經拎著刀奔過來,舉臂一掃,惡犬一聲哀嚎,頓時鬆開嘴倒在地上。
直到這時,蕭夕才看清舍命相救之人竟然是瞿鳶,她忙扶著瞿鳶,鮮血正順著肩膀汩汩流出來,蕭夕扭頭一看,沐齁已經遠遠站在一邊,安然無恙,臉上卻沒有驚訝的表情,看來這件事早有預謀。
蕭夕壓下怒火,對沐齁高聲道:“郡丞,快派人去請大醫。”
沐齁與侄兒麵麵相覷,都沒想到瞿鳶居然會半路殺出來,沐齁輕輕頷首示意,郡尉侍郎這才轉身去請大醫。
勤皋從牛車上急急忙忙跑過來,一見瞿鳶受重傷,頓時六神無主,急得幾乎要哭出來。
瞿鳶臉頰蒼白,卻忍著劇痛對勤皋道:“郡尹大人在這裏,怎能言行無狀……”
勤皋的額頭上冒出鬥大汗珠,連聲道:“都怪我、都怪我……”
話音未落,突然間從朱漆大門裏又竄出一頭與先前相同的惡犬,迎空一躍,徑直朝著蕭夕位置的四人撲過來。
勤皋大驚道:“怎麼會有兩頭?!”
瞿鳶亦驚急道:“保護郡尹大人!”他掙紮著想要擋在蕭夕身前,卻奈何受傷太重,根本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