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的蕭夕很快被敵方所針對群攻,她寡不敵眾,最終被逼至一處陡峭的山崖上。
腳後是危機重重的懸崖,而麵前卻是眾多的江夏敵人,蕭夕握緊了手中長槍,迎風而立,眼中盡是英勇無畏,她紅衣孑孓,發髻邊散亂著幾縷不規矩的碎發,長槍上的纓繩豔烈的顏色讓她最終下定了決心。
她往後,一步踏空,跌入那個未知的懸崖。
白澤就是在江夏士兵都覺得蕭夕一定沒救了而離去之後,晚了一步趕來的,眼下的峭壁上還可以看見劃破的紅色碎片,他的血液仿佛在那一瞬間凍結,可他心裏亦是萬般不情願相信蕭夕死了的事情。
他扶了扶臉上白色麵具上那一處以極黑的濃墨染成的薔薇花,眼中還有深深埋藏的一絲希望,隨即便開始找通往崖底的路。
而當蕭夕再度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了一方稱不上柔軟卻很暖和舒適的木床上。
環顧四周,確定了自己沒死的事情,她所在的地方似乎隻是一方簡單的木屋,屋內沒有任何華麗富貴的裝飾物和家具,唯一的物品除了這張小榻也就隻剩下中央的一張木桌。
還有坐在簡單長凳上專注於搗藥的一個少年。
少年正是白複,他身上穿著有幾處明顯補丁的布衣,簡單紮著的黑發卻如墨玉一般柔軟好看,他側臉迎著光,眼角稍尖,那張略顯淡薄的嘴也是少有血色,似乎天生帶著一種輕柔的氣息。
不覺令蕭夕多看了兩眼,她試著努力起身,並不似尋常女子般柔弱嬌軟,清朗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暫時還沒完全消除的虛弱,“是你救了我?”
白複的眼睛微微動了動,手下的器皿裏也慢慢傳來藥草的香味,“不,是我師父。”說著他便起了身,指了指另一麵虛掩著的木門,蕭夕這才注意到那邊還有一間房間。
語畢他又上前來將想要硬撐著坐起的蕭夕略帶強硬的壓下讓她躺好,聲音依舊冷冷清清,宛如沒有感情,“暫時不要亂動,否則你又得死一次了。”
有些沒頭腦的話語讓蕭夕心下一愣,下意識的抓住了轉身要過去繼續搗藥的白複的手腕,脫口問道,“又得死一次?你這話什麼意思?”
忽然被抓住的白複怔了一下,眼裏閃過一絲蕭夕並沒注意到的奇怪的情感變化,他沒有回頭,語氣仍然平靜無波,“我師父在江夏號稱鬼醫,從來不救活人。”
他手腕上比常人要低好幾個度的體溫讓蕭夕後知後覺的鬆了手,有些窘迫的她忽略了周身的疼痛,正要說話,卻聽那邊的屋子裏傳來一句,“徒兒,你話多了。”喵喵尒説
那聲音沙啞深遠,還給人一種很是老練的感覺,蕭夕又是一怔,雖然知道說話的人應該就是眼前人話中的他的師父,可她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總覺得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
可惜她身受重傷,無法運力仔細感知。
“徒兒,把藥拿進來。”那聲音再度開口,白複低低的應了一聲,似乎對屋裏的那個人有些害怕,他取了杵臼往那房中走去,臨了瞥了一眼老實躺著的蕭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