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夜的鎮子起了薄霧,萬物都歸於安寧,一片靜謐。
回程的清晨天氣不盡如人意,早上的空氣濕度大,天上灰蒙暗沉,七八點都還像平時的六點,遲遲不見徹底天明。喵喵尒説
手機上的預報顯示今日非晴天,可能多雲轉小雨。
這與來之前做的攻略有出入,前幾天還預測今兒是高溫大太陽,眼下又是截然不同的現實。
氣候變化使然,起床的時間可以晚一點,反正今天還是休假期間,中午再離開也行。徐子卿沒打電話喊醒喬言,也不買早飯了,讓她們睡久一點。
喬言慣例賴床,起都起不來,八點半左右被周希雲喊了兩聲,嘴上搪塞地應一句,等睜眼下床已將近十點。
昨晚折騰去了,行李都是周希雲今早一個人打包的,不然等她醒來黃花菜都涼了,被發現了鐵定挨徐子卿的教訓。
旅遊的最後一餐還是在客棧吃,退完房拿回押金就可以開車走了,即刻啟程。
回去的車程相對而言更難捱,喬言一路到城裏都如同霜打的茄子似的,精氣神不是很足,開出一段路後就哈欠連天,眼睛裏都有紅血絲。
徐子卿被她的黑眼圈唬到了,看出這是熬夜太久所致,乍一聯想起昨兒聽到的聲響,誤解喬言多半是沉迷打遊戲了,便不讓她開車,換自己上,擔心疲勞駕駛會出事。
喬言不解釋昨天究竟幹嘛了,換到後排座位上就靠著姥姥的肩膀打瞌睡,腦袋沉得像個大瓜。
姥姥拍拍她,念道:“啷個恁累,你不是好早就睡了的嘛,是不是腦殼又不安逸咯?”
喬言沒勁兒地否認,說是沒生病,隻不過昨天玩太嗨太耗費精力,回家歇歇就好了。她哪敢講實話,絕口不提周希雲,堅決瞞住她倆幹的混事。
姥姥疼惜小輩,認為這是晚上泡溫泉吹夜風導致的,憋不住念叨了一番。姥姥本就不同意天黑才泡溫泉,老人家的觀念裏,夜裏洗頭發都容易受寒,啥事都是受寒搞出來的。
怕牽連其中挨老人家囉嗦,身為泡溫泉第一始作俑者的徐子卿保持緘默,不在這時找存在感。
兩家人下午五點回到西井大院,如期抵達家中。
喬言還沒歇夠,留在大院再住一晚。
她到房子裏的頭一件事就是躺屍,躺完爬起來洗澡,洗洗周希雲啃過的地方。周大小姐挺狠,又賞了她一口牙印。
喬言照完鏡子,瞧見那慘不忍睹的痕跡,心裏暗罵周希雲八百遍,附帶再問候對方一千次。
周大小姐對此未有一絲愧疚,前來送喬言遺落的東西時看見了也不感到抱歉。
喬言合攏衣服領口,誓要將自個兒裹成粽子,悶聲悶氣問:“袋子裏裝的什麼?”
周希雲說:“你的衣服。”
她慢悠悠接過紙袋,不情不願打開瞅一眼,想要看看是哪件衣服,當發現是泳衣後,表情哐當一下就垮了,苦大仇深地瞪周希雲一眼,做賊般把袋子藏身後,怕徐子卿會忽然上樓撞見。
周希雲輕聲說:“已經洗過烘幹了。”
語調平緩,仿佛這種行為再正常路過,無足輕重。
喬言破天荒羞恥,猶如鼓肚皮的沒嘴葫蘆站在門口,差點就紅臉。她拉過門合上一半,謝絕麵前這位進屋,硬邦邦說:“不要你好心,下回我自己洗。”
周希雲說:“嗯。”
她砰地關上門,直接把人擋外邊。
周希雲離開喬家,徐子卿還挺疑惑:“希雲你怎麼才過來就走啦,不是找喬喬嗎,她不在樓上?”
周希雲尋了個借口,“她有事,現在比較忙。”
徐子卿熱情說:“那有空再來!”
喬言守在二樓房間窗後,看著對方回到周家,刷地拉上簾子。
換她不讓周希雲關注這邊了,到了半夜都不拉開一條縫,眼不見心不虛。
而大抵是勞累過度,又可能是真的泡溫泉吹風多了,總之各方麵都有點原因,新一天的工作日裏,喬言不走運地發高燒了,一睜眼就暈乎犯困,起身還沒坐起來便往後倒,整個世界都混沌顛倒。
放.縱的後果來勢洶洶,不等緩緩就報應不爽。
喬言艱難地摸額頭,直覺要掛了,“臨死”前不忘發一條遺囑給周希雲:
「周禍害,還錢。」
這時已是上班時間,對方應該去益豐集團了,
可周希雲還是秒回:「?」
喬言手指溫吞點動,一字一句控訴:
「病了。」
「拜你所賜。」
「還錢,我要去醫院。」
並齜牙咧嘴威脅:
「我要是沒命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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