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chapter 045(1 / 3)

那就是相親,隻不過換了種方式而已。

現在的年輕人早就不接受以前那一套了,大多數都對相親感到排斥,認為那是封建落後思想,現代社會更提倡自由戀愛,而不是把條條框框的東西擺到台麵上當婚姻的籌碼談判。

那太功利了,像在市場裏做買賣討價還價一樣,有時候運氣不好遇到三觀盡毀的奇葩,隔夜飯都能給人慪出來。

長輩們也與時俱進,知曉舊法子行不通,於是都改口說成是介紹朋友,找個合理可行的方式讓兩家的孩子先接觸,試探一下雙方的反應,餘下的視情況而定。

反正也不強求,全看兒女本人的意願,合適就繼續發展,看不上就重新再找。

周慧文的原話是周希雲想什麼時候定下來無所謂,全憑她自己樂意,二十幾歲還是三十多再成家都行,周慧文不會過分幹涉,但找對象可以趁早,多談兩個又不會少塊肉,有好的嚐試一下不吃虧,指不定就遇上中意的了。

周姨的觀念在同輩裏算非常開明的,支持女兒闖事業,尊重周希雲的選擇,生活上也不會管得太緊,如今連介紹對象都較為迂回,不會強行逼迫。

不過說白了,本質上還是催婚,周希雲遲遲沒那方麵的意願,當媽的著急了。

如今的周希雲學業有成,事業穩定順利,年紀也不大不小,是該考慮這個的時候。

周慧文想的是她能找一個喜歡的談兩年,相互之間一定要了解透徹,避免匆忙了識人不清,將來後悔也來不及。

長輩的顧慮總是更全麵一些,一方麵清楚女兒的確應該努力打拚事業,另一方麵也憂愁她的感情生活問題,擔心會耽擱以後。

大環境就是如此,總要年輕人兩頭並進,哪一方落下了都不算完美。

這也不能怪周慧文,社會根深蒂固的觀念就這樣。

再有,周慧文這二十多年來就是孤零零過來的,身邊也沒個知心暖意的伴,自從家中的老人去世後,她就隻能和周希雲相依為命,而現今周希雲也大了,再也不黏人,就更冷清孤獨了。

周慧文不想周希雲步自己的後塵,希望女兒能陪著。

周希雲那性格就獨得要死,也沒幾個親近的在身邊,難免會令人擔憂。

徐子卿七拐八拐講了一大通,什麼話都往外抖落,沒多久又繞到男方家的條件上。

喬言一句也不想聽了,連咖啡都喝不進去,嘬進口全是苦味。

又澀又難喝,“咖發”的產品是真不行。

她放下杯子,將其重重擱茶幾上。

“慧文給我看了那小夥子的照片,欸,別說,和希雲真挺般配的,長得很俊。”徐子卿笑吟吟說,接著又把話題轉到喬言身上,“以後你要是能找個這種的,哪怕條件隻有一半好,我和你姥也知足了。”

喬言咬咬下唇,悶聲說:“我不稀罕。”

徐子卿樂道:“你什麼都不稀罕,也不差這一樣。”

喬言往後靠著沙發,語氣有點衝,“瘋了才這麼早就結婚,二十幾歲考慮這些做什麼。”

“剛不都說了麼,不是結婚,哪裏可能,隻是早點網羅幾個。”徐子卿解釋,“又不是見了就非要談,成家又不是兒戲,還早著呢。”

喬言說:“你們這做的不都一樣,沒差。”

徐子卿覺著她這話不中聽,便囉嗦了幾句,細致講講個中的緣由和關係,將一些人情世態的道理拉出來分析。

末了,再是脫口而出:“人家什麼條件,你以為像咱們家啊,你以後結不結我都不管你,愛找哪個找哪個,隻要人品沒問題我都同意,你姥也沒意見。但希雲家不一樣,人爺奶那一輩就比咱們現在強多了,差得遠了。”

徐女士很少提及物質方麵的話,打喬言小就教她錢財乃身外之物、品行更重要之類的道理,這還是頭一回吐露如此世俗現實的觀點。

喬言買個房得全家齊上陣東湊西湊,又是清算喬爸給的撫養費,又是動用姥爺留與她的遺產,另外需要姥姥添一部分,以及親媽拿積蓄出個大頭,費心費力忙活一陣才有那麼多,剩下的還必須她自個兒辛苦經營飲品店才能堵上。

這就是喬家的條件,普通城市小康家庭。

反觀周家,娘倆至今還住在西井大院,隻是因為念舊,平日裏低調不愛顯擺,習慣了過小老百姓的日子。

周希雲成年那時名下就有公司股權了,花幾百萬出國留學輕輕鬆鬆,這人的吃穿用度,開的車子,戴的表啊配飾啊,哪一樣不是大牌子。

周家肯定算不上豪門,但有錢毋庸置疑。

這種家庭的兒女一般都是要結婚的,畢竟真有產業需要繼承。不僅要結,還要找門當戶對的才行。

周慧文此次可是親自挑女婿,絕不找個拖累周希雲的,光是這回的老同學兒子就已經多方麵考察過,最起碼條件不能太次,得對周希雲的事業和未來有幫助。

徐子卿拍拍喬言的榆木腦袋,“什麼都不懂,白吃這麼多年飯。”

喬言指尖刮刮沙發墊子,不想搭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順著或爭辯都不對,沒資格發表意見。

歸根到底是別人的家事,外人摻和不了。

周慧文也隻是想探探風向,所以才會找上徐子卿,這才讓喬言知道了,不然肯定全都瞞著。

親媽管女兒,天經地義。

誰都沒權利幹涉,除非周希雲自己不願意。

喬言心口緊澀,猶如有一根細細的繩子纏在肉裏,越勒越用力,牽扯得難受。她低頭盯著地毯,一會兒幹脆打開電視,不願聽徐子卿的那些話。

看出這是厭煩自己了,徐子卿又揪揪喬言的耳朵。

“又嫌媽多話了,是不是?”

喬言沒心思哄人,隻說:“沒有。”

徐子卿不理解,“你這孩子,也沒說你什麼,怎麼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