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外麵的江彌生見兩人出來,撓了撓頭,斟酌著說道:
“婚禮等下就要開始,我就先失陪了。”
淩染一直害羞的低著頭,蚊子哼哼般再次道謝,“今天多謝你了。”
她在原地猶豫了一會,想要去問個聯係方式,卻又覺得不妥,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一抬頭,人已經走遠了。
她不由得暗自懊惱,後悔沒有早點開口。
司皎看著她悵然若失的臉色,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醒醒。”
“醒著呢。”淩染握住那隻手,改為挽上手肘,走向另一個方向,“你怎麼穿睡衣就來了?”
“我也想換啊,可這不是怕某個人的眼淚把整個帝都都給淹了嗎,緊趕慢趕的就來了。”
司皎勾唇輕笑,不複來時的雷厲風行,趿拉著鞋,慢悠悠的前行。
看著酒店金燦燦的柱子,有些手癢的彈了一指,清脆的“叮”聲後,柱子上多了一個小坑。
“不是純金的。”她遺憾的搖搖頭,收回手。
淩染撲哧一聲笑了,臉上終於擺脫方才的烏雲,多了幾分陽光,
“你想什麼呢,哪有那麼多金子,最多刷層金粉。”
她顧及到其他人的眼光,怕又有不長眼的前來挑釁,隻敢帶著司皎前往會場邊緣。
好在林家的睡衣設計的也不差,隻要安安靜靜的坐在桌旁,不漏出那雙拖鞋,打眼一看,誰也看不出什麼來。
淩染拿過一小碟奶油蛋糕,看了眼腕上的手表,“還有二十分鍾,儀式就要開始了,你先吃點東西墊墊,等會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司皎狡黠的笑了下,叉了一口蛋糕,不動聲色的環視全場,還有二十分鍾,足夠了。
然而就算淩染已經極力想要低調了,可該找事的,還是會找。
就在她們坐下沒多久,先前自覺輸了一招的衛靈兒便投來了視線。
她嘴角詭異的勾起,和身邊的姐妹們說了一聲,朝這邊指了指,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來。
注意到身邊的淩染驟然僵硬的手,司皎了然的點點頭,“潑你酒的,是她們嗎?”
“……是,我們走吧。”淩染下意識站了起來,想要拉著她離開。
可手下的女孩紋絲不動,淡定的吃了口蛋糕,反手將她拽回座位,“她們過來了,你坐下。”
走什麼走,人家都主動送上門來了,不款待一下,就太說不過去了。
還替她省了找人的時間,多自覺啊。
淩染看著結伴而來的幾個人,身子抖得篩糠一樣,眼圈眼看著又紅了。
她怕了。
從小到大,她都沒什麼朋友,不管做什麼,都是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直到上了高中,才和衛靈兒幾人相識。
她很珍惜這些來之不易的朋友,不管她們提出什麼要求,都會盡力去滿足,從來沒有計較過得失。
可即便是這樣,在她們心裏,自己依然如此的不堪。
手心一暖,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然後安撫性的捏了捏。
她回過神來,看著司皎從容的神情,和眼中淡淡的笑意,竟然奇異的止住了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