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風聲呼嘯著刮過窗戶，紅玉打起簾子，躬身道：“姑娘，該走了，陛下在外麵等你。”
歲歲臉上的笑還來不及收回，抿了抿唇，“知道了。”
一旁的阿白抱住她的腿，“阿姐，你要走了嗎？”
她摸摸他的頭，把剛折好的紙船放在他的手心，提筆寫道：“我過兩日再來看你。”
他的眼圈便紅了起來，沉默著不肯放手，直到陸三郎開口喊他：
“阿白，過來。”
霜飛白一向最怕先生，從來不敢忤逆他，這次也梗著脖子不肯答應。
陸三郎將他拎了過去，耐心道：“你阿姐還會再來的，不能急在這一刻。”
阿白扭過頭不看他，顯然生氣了。
“好了，我們一起送她。”
歲歲感激的看了陸三郎一眼，幾人跟在紅玉身後走出暮靄閣。
到了門口時，他被攔下，頓住了腳步，“我隻能送你到這兒了。”
她揮了揮手，又捏捏阿白的臉蛋，沒關係，哪怕隻走了這短短的一段路，她也滿足了。
“阿晚。”台階下有人叫她。
歲歲回首，賀修年對她伸出手，在暗淡的天色中微微一笑，恍若明珠生輝，“我來接你回家。”
她臉上的笑立時斂了下去，冷淡的點點頭，與陸三郎示意了一下，走到了賀修年的身邊，卻避開了那隻手。
賀修年的目光微沉，他已經在這裏站了很久，清楚的看著她與陸三郎並肩走出來。
她笑的很好看，可他隻覺得這畫麵刺眼的緊。
他承認，他嫉妒了。
“阿晚，你要是不想牽我的手，那我可就要親你了。”賀修年替歲歲攏了攏頰邊的碎發，曖昧的在她耳邊低語道。
歲歲僵了僵身子，阿弟他們還在後麵看著，她不想讓他們擔心，咬了咬唇，還是握住了他的手。㊣ωWW.メ伍2⓪メＳ.С○м҈
“真乖。”他莞爾一笑，不動聲色的看向門口的陸三郎，臉上便帶了幾分挑釁。
陸三郎麵無表情，轉身就走。
懷裏的阿白也安靜了下來，小聲問道：“先生，那個哥哥不是壞人嗎？為什麼阿姐還要和他在一起？”
“因為他壞的還不夠徹底。”
暮靄閣的門再次關上。
賀修年心情很好，牽著歲歲的手，慢悠悠的走在宮道上，“阿晚，半日不見，你可有想我？”
歲歲低著頭，一點都不想。
他見她這樣，歎了口氣，“好吧，我很想你。”
歲歲冷笑，誰要你想。
“還記得來時我和你說過什麼嗎？”賀修年似乎預料到她不會理自己，很快又開口道：
“暮靄閣的原名，你知道是什麼嗎？”
歲歲有些不耐煩，擰著眉看他。
賀修年停下腳步，並不介意她的態度，眉梢眼角都是笑意，“叫慕艾閣。”
“少年慕艾的慕艾，也是我母妃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