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要以為這點高度就能困住他,就大錯特錯了。
人販子那邊,更高的地方,他都想辦法逃生過。
走到後門,兩隻黑色的犬正低著頭,在吃著什麼,冷不丁嗅到氣味,猛地一抬頭,凶巴巴地齜著牙。
這兩隻黑色的杜高犬,最聽江勵的話,是他用來看門的。
江硯望著這兩隻狗,冷笑了下。
…………
江硯躲在樹後,遠遠看著她。
她站在小賣部那,不知等了多久,還沒有回家。
雨棚給她遮雨,但是雨棚很小,濕氣大,不知不覺,軟發變得霧蒙蒙的,睫毛上也沾了雨珠。
環抱著膝蓋,有點冷,蹲在那時而哆嗦,像隻招人憐的小貓。
“呦呦,還不回家啊?”便利店的叔叔撐在櫃台,溫和地看著她。
她搖搖頭,唇色發白。
江硯不遠不近地望著她,視線糾纏了一會兒,緩緩收回。
他在附近,找了家店,座機打電話給她,“喂……”
“江硯!”
她的聲音軟軟的,還有些興奮和激動,興許是等太久了吧。
聽到的那一刻,他靠向櫃台,瞬間有些脫力。
輕抿薄唇,掌心的肉被指甲掐得發紅,“別等我了……我不會來了。”
他聽見她說,“為什麼呀?”
女孩聲氣也不弱,沒有悲傷,沒有質問。
一個個字,卻像是小螞蟻鑽入心房,輕咬他胸口最脆弱的地方。
“沒有為什麼。就是玩玩唄。”他拿出打火機,放在手心裏把玩,嗤拉,火苗映亮了他的眼。
他站直身體,單手插兜,眼底是一派火焰也融化不了的冷清,嗬笑,“黎呦,你不會當真了吧?”
話音剛落,溫軟的聲音就在他極近的地方,“江硯?”
他轉過頭去,手裏還拿著聽筒。
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憑他這邊一點小動靜就找過來了,或許她就是確信他一定會來。
如果不見麵還好,但現在麵對這樣溫軟的眼神,明明白白的擔憂,他裝不下去,隻得僵硬地扯了扯唇。
“江硯……”嗓音在雨水裏依舊清亮。她像隻小鴕鳥,俯衝過來,雙臂緊緊抱住他的腰。
埋在他胸口,很快,後怕的淚水在他的胸口蔓延開來,熱熱的,隔著濕掉的襯衣,熨帖著他冰涼的皮膚。
想安撫她,少年伸出的大手懸在半空,卻遲遲不敢落。
她悶著聲,說話聲音時斷時續,帶著鼻音,“手機……手機也聯係不上,我就怕你在來的路上出事了……”
說完,她鬆開他,視線繞著他仔仔細細打轉,“你沒事吧?”
江硯身上衣服都被那兩隻杜高犬給扯爛了些,讓她第一眼看到的時候,頭腦發懵。㊣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沉默了片刻,仿若浸透了墨的眼眸盯著她的發頂,啞著聲,“你就不會想到是我放你鴿子?”
她定定看著他,篤定道,“你不會。”
“傻不傻?”他無奈地低頭歎氣,最終沒有用手,薄唇若有似無地垂落,宛若散落下的星光,輕輕碰了下她的發頂。
馨香一瞬勾走了他的魂。
後知後覺,他懊惱自己的衝動,對上她霧蒙蒙的眼。
這動作太輕太輕,她應該沒有察覺。
“血……”黎呦看到了他衣服背後的血跡,懵懂的樣子,像塊小軟糕。
他的衣服不僅破了,還有血。
江硯很快說,“放心吧,不是我的血。”
那兩隻杜高犬凶也是凶,但是被他揍得已經半死不活了。
動物界,那也是畏懼強者的。
“江硯,你沒騙我?”她還是不放心,鬆開他,翻來覆去地想檢查。
他似笑非笑,微眯起眼,“要不,脫給你看?”
黎呦臉頰鼓起,一瞬紅透了,像小蘋果。
江硯勾唇,覺得有趣得緊,臉皮薄還這麼問,逗弄她真好玩。
“這樣不好。”黎呦輕輕搖頭,隨後眼瞅著四周,確定沒人,這才小聲又嚴肅地說,“要不,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你脫給我看。”
“……”
這丫頭!
江硯的牙關咬得死緊死緊,都不知道是誰逗誰了,“你要還不信,我發毒誓,如果是我的血,我就……”
他還沒說什麼,黎呦就拿食指摁住了他的唇,抬起的小臉,眼眸晶亮璀璨,照亮了這漆黑潮濕的夜晚,“我信!”
江硯摸了摸她的頭,笑道,“真乖。”
她抿了抿櫻唇,複又抬起兩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比了個“一丟丟”的動作,“那作為我乖的獎勵,我能提一個小小的心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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