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是啊,畢業證都不拿了呢。他爸是江大教授,把國外的學校給他聯係好了。”

“真羨慕啊,有個好爸爸,我也想出去看看。”

黎呦差點要倒下,幸而程嘉凝扶住了她,

聽到這個消息,再加上好幾天沒睡好,她像朵飄渺的雲,好輕。

“呦呦,你臉色好差,要不要回去休息?”

黎呦定定地看著她,“嘉凝,幫我請假。”

程嘉凝眉頭鎖緊,“呦呦,你不是回去休息,對不對?”

黎呦無言以對。

程嘉凝一聲歎息,但是一點都不意外,從口袋裏掏出什麼,遞給她,“劉喬祺拿著你發的證據,去找老師了。這封信,是他讓我轉交你的。”

打開信封。

開頭幾個潦草又不怎麼好看的字,“致嫂子”

黎呦揉了揉眼睛,繼續往下看。

“黎呦,硯哥認識你以後,他的改變大家都看在眼裏。

謝謝你,謝謝你把他拉到了陽光下。我不想看到硯哥再變回以前的樣子。

隻有你能幫他了。

我不怎麼會說話,這聲嫂子我先喊為敬……”

劉喬祺平時作文都是直接空著,這會兒卻為了江硯,絞盡腦汁寫出這麼一段。

黎呦緊緊掩著唇,又哭又笑,小蒲扇般的睫毛變得濕漉漉的。

心酸,她還不知道江硯現在到底在哪兒,但又為他交到這麼一個好兄弟而開心。

…………

此刻一輛商務車在往機場方向開去。

後座坐著一個黑衣少年,身形在座椅上歪著,手被綁住。

緊閉著眼,幾乎沒有生氣。

江勵現在在a市開會,他的競選到了關鍵的時候。

沒想到江硯作弊這事被他的競爭對手知道了,居然嘲諷他。

他當時氣得不青,對江硯的態度立刻就轉變了。

後來把江硯鎖家裏了,他還不放心,要即刻把他送出國。

江硯當然不肯,甚至暴力抗爭。

但現在為了權利,江勵簡直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不僅給江硯的飯菜裏放了安眠藥,還給他注射麻醉藥物。

他覺得他被江硯欺騙了。

虧他還以為自己後繼有人。

江硯的前十年可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把根養壞了,人販子那邊雞鳴狗盜,不給飯吃,挨幾頓打,被逼迫著,什麼肮髒齷齪事做不出來?

為了這個職位,他準備快十年了,不能讓江硯毀了他的前程。

後座押著江硯的人和副駕駛的人聊。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這位江先生怎麼想的?”

“不知道,上位者的心思誰知道呢?他坐擁五家公司,手上能有多幹淨。”

這時,他們又接到了江勵的電話,摁了免提。

江勵刻意壓低的聲音在車內回響,“為確保萬無一失,你們再給他注射一針。”

“江先生,這個麻醉劑量再多一點,怕是有可能醒不過來哦。”

“無所謂。”江勵攥緊了聽筒,他已經快要進入會議室了。

這次絕不能出差池。

“哦,你無所謂就行。”

那人拿出針管,針頭比手指還長,剛要紮進江硯的後腰。

沉睡的少年突然掙紮起來,哪怕綁著手,力氣也非一般的大。

“居然醒了?你趕緊摁住他!”

針都斷了,江硯撞開車門,想也不想,跳了出去。

“哇,前麵居然有人跳車!還綁著呢……”

見有人拍視頻,那兩人也不敢下車去追,生怕留下罪證,攏緊衣服,衝著司機揮手,“走,快走!”

…………

“元旦快樂!”

“2015請善待我一點,順風順水。”

大家都在歡慶元旦,慶祝即將到來的新一年。

這時候的平京還是能放煙花爆竹的。

劈裏啪啦,熒光閃爍,到處一片歡騰。

黎呦站在江硯家門口,形單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