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故意摔在地上,故意摔給朕看?”
宋珂微驚,把埋在他胸前的小臉露出來,瞪圓雙眼:
“你看到了?”
他冷哼一聲:“你倒是對自己下得去狠手。”
“你不怪我?”
宋珂一雙眼睛流連在他的臉上仔細地探究,隻看見他光潔的下巴上有星點的胡茬,隻有離得這麼近才能依稀看見。
虞洮垂眸對上她的眼,“總這麼折騰,你的傷什麼時候能好?”
“你真的不怪我?”她再一次確認,“我這麼壞,還去誣陷你未來的皇後。”
“是朕先對不起你的。”
他低聲道,宋珂從他這句話裏聽出了許多的歉疚和舍不得。
她得理不饒人,不得理也依舊不饒人,“對,就是的,你實在太對不起我了,我做這些就是為了懲罰你!”
“嗯。”
虞洮腳步頓了一下,低聲沉沉應了。
“所以,你還是不願意跟我好?”
宋珂對虞洮說這種話,向來不臉紅,今日愈發變本加厲。
他眼眸閃動,沉默不語,表情錯綜複雜的讓宋珂讀不懂,他像是生氣了,又像是痛楚掙紮。
“你還是不願意,不願意?”
“真的不願意麼?”
梅苑很大,一眼望去空無一人,宋珂毫不顧忌,敞開了死纏爛打,揪得他板正的龍袍發皺。
“別亂動,小心傷!”
他手上用力,將她箍得更緊,防著她瞎折騰,腳下步子邁得更大。
宋珂仍不饒他,口中喋喋不休質問:“就這麼顧忌名聲?就算我死了你也不願意?”
虞洮手上泛起青筋,“阿珂,如今,和從前已大不相同!”
“哪兒不同了?
他喉結上下滑動,“那時,朕以為,南嶺宋氏有意將你許給朕。”
宋珂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新奇的看著他,美目中漣漪點點,素手撫上他的大掌,環住他的臂彎。
“所以表哥,你並不歡喜我,而是為了順阿耶的意、順姑母的意,才要我的?”
她眉眼輕挑,語氣中沒有半點疑問,盡是笑意。
沒有緣由的,宋珂就是知道,他對她不是無情,他定然是歡喜她的。
虞洮薄唇微動,並未發出聲音。
見他不作聲,宋珂攀上他的脖子,像一隻慵懶調皮的小貓,對著他的寒如冰霜的臉頰上,“吧唧”就親了一下。
霎時,冰霜便暖化了。
“表哥,那隻是一紙婚約而已,這天下都是皇帝的,隻要你開口,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
她一語雙關,言語間帶著暗暗示意,這一紙婚約,不隻是束縛了她宋珂,也束縛了他這位高高在上的天下之主。
虞洮聲音終於含了怒氣:“阿珂!你在胡亂說些什麼?”
“我怎麼了?”她明晃晃笑的絢爛,“表哥。你也願與我相守,便如我也願與你白頭一樣。”
“可那是誠,是信,是法,是禮,是不可輕廢的仁義禮智!”
宋珂笑道:“表哥,你活這一世,難道就為了枯守這些道德禮數?”
他抬眼,直直看向她明亮傳神的眸子,其中有固執,有堅持,有牢牢攥住他的魔力,有往常從未在她眼眸中見過的靈氣。
她見他不語,便獨自繼續說:
“既然你不願我回南嶺成親去,自然是想叫我長長久久留在你的身邊,陪著你,守著你。我倆人攜手白頭,難道不好麼?”
她如今仿若一個禍國妖姬,吹著耳邊風,說著滿嘴的歪理。
可就算她滿心滿口都是違背仁義,不顧禮教的荒謬,他卻偏偏厭惡不起來,隻覺得那樣子肆意坦蕩,靈動鮮活。
世間所有仿佛都在這一刻停下,他胸中縱有星辰明月,有萬頃山河,卻遠遠敵不過眼前的一抹倩影。
。您提供大神貧丐的宮鬥女配的苟命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