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冷冷地瞥了一眼:“我不管你找誰，私闖陰間是大罪，你禍亂桃源問題更大，不僅僅是死罪，而且還要入刑的。”
他說完不等我開口解釋，一揮手命令道:“把她們帶下去，先打三十棍抽魂鞭再和我說話。”
打魂魄？
我聽著都覺得汗毛豎起驚恐萬狀。
厲北琛把我拉到了懷裏，目光陰鷙地看向那判官，眸中忽現一道紅白暗光。
他的眼神犀利得像是有魔力一樣讓剛剛還神采奕奕的判官突然就恍惚了起來。
厲北琛可以蠱惑他人的心。
突然想起他身體裏修煉的法術十分邪門，一般人是無法看透的，估計剛剛他就是這樣逃過惡鬼道看守的。
果不其然，我的猜測是對的。
判官突然一改剛剛的嚴肅有問必答。
“這個周氏我這些天正好查過，她是地府一個當差的府長生母，生前曾經用血咒詛咒了自己的女兒周玥。”
我詫異地看著他:“你為何會突然查她？”
“沈清不守冥法玩忽職守甚至是作惡多端，事情已經敗露，我們正在秘密調查她，這幾天就準備把她抓回歸案打入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原來就算沒有我們的識破沈清的事情也已經敗露了，果然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牆，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既然你們已經查到沈清的前世今生，那為什麼不還她清白以後再行定罪？”我問。
“周氏因為血咒惡毒當場魂飛魄散，關於她的記載已經是千年以前，檔案再過幾天就該徹底消除了。”
“那、那周玥的血咒豈不是永遠無解？”
“可解、隻要她將小和尚放出，不再執迷不悟便可讓小和尚魂飛魄散，他已入佛門，守的是佛門規矩，這咒語對他是不生效的，所以他死便可讓詛咒破滅。”
“不生效？如果這麼多年都不生效，那他們怎麼會一直沒有好下場？”
“周玥的詛咒生了效，但是常念是因為開了殺戒。他們注定沒有好結果，不論有無詛咒，結局都一樣。”
這個事情我算聽明白了。
就是說起來複雜，但是實際上也不複雜。
反正就是常念死了一切都結束了。
可沈清根本不放他，她在用各種邪術保他活著，哪怕一百年就三天。
而且當下的形勢沈清已經走上絕路，誰也幫不了她了。
原以為這一趟是可以幫得上點什麼的，結果卻令人大失所望。
厲北琛看向我，淡漠道:“死心了嗎？有時候道義問題是扯不清楚的，你所謂的還周玥清白也是不可能的。周玥死了，連帶著她的清白一塊兒消失不見，她自己都找不回來的公道，你也做不到。”
我迷茫了。
對錯已經無從分辨。
見我的神色複雜，厲北琛握住了我的手開口:“對錯是一種社會價值觀的主流導向，有時候他們是混合的，分不清你我也無需分清。周玥生的那個年代有多少人被不公你知道嗎？可不是每個人都得如願以償的得到所謂公平的對待。”
“那詛咒呢？我們是衝著詛咒來的。”
“你剛剛聽到了，他們各有各的詛咒。佛門不咒周玥，周氏咒不上佛門。所以他們的詛咒其實來源於自己的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