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蕪歎口氣，拉著墨懷柳坐下來，“你是不是太緊張了？剛才我也想了想，你說村民互相勾結一起殺人越貨，這恐怕不現實，畢竟那個村長可是一直趕我們走呢。”
她指了指放在地上的竹籃，“村長如果真的想對我們下手，怎麼會這麼急著趕人？應該熱情招待我們，盡力把我們留下來才是，這個鄭家大娘也一樣，若是包藏禍心，根本不會給我們送吃的。”
“知人知麵不知心。”墨懷柳悶聲道。“很多人笑臉相迎，背後卻痛下狠手，這種口蜜腹劍的人……並不少見。”
他以為白蕪又要反駁什麼，可是白蕪隻是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僅僅是看著他的臉，他的雙眼，就好像要透過這副皮囊，把他看透一樣。
墨懷柳頭一次被她這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怎麼了？”
“……你啊。”
白蕪忽然伸出雙手，捧起了他的臉。
“你是不是經曆過什麼？被最親近的人背叛？”
她如此問道，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
“……”
墨懷柳下意識想躲，可在沉默以後，卻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不是我，是……是我娘，還有……一些別的事情。”
白蕪垂下眼眸。
她以為墨懷柳隻是為人謹慎，可是從他方才的話語來看，他的戒心還是挺重的，而這恐怕也與他的經曆有關。
所以她單刀直入地問了，墨懷柳也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墨懷柳很少講起他的娘親，是因為這件事是他心底的一道傷疤嗎？
“墨懷柳，我……”
白蕪正要安慰，卻聽到雪靈的聲音傳來，“哇，哪兒來的香瓜？”
兩人幾乎是下意識地互相推開對方，臉頰也變得和晚霞一樣，掛上了紅暈。
雪靈毫不客氣地直接拿起了一顆香瓜，往地上一敲，直接吃了起來，“好甜呀，小姐，你要不要也嚐一口？”
在吃東西這方麵，雪靈向來不在意主仆，即便她現在是白蕪的丫鬟這個身份，遇上好吃的，她也總是自己先嚐了再說。
眼看著雪靈兩三口就吃成了個小花貓，白蕪哭笑不得，“不用了，我不愛吃，你吃吧。”
她轉頭對墨懷柳打趣，“你瞧，雪靈沒事，這倒也算是幫我們試毒了。”
“試毒？什麼試毒？”
雪靈抱著半個香瓜，邊啃邊問。
墨懷柳歎口氣，打心底裏不願意看她，幹脆閉上眼，“沒什麼，你離我遠點，我聽見吃香瓜的聲音就過敏。”
雪靈知道他是故意找借口打發自己，翻個白眼兒走了。
不過她前腳剛走，後腳玄羽也來了，“公子，基本都收拾妥當了，您有什麼要吩咐的嗎？”
墨懷柳睜開雙眼，明眸雪亮，“晚上你和幾個人輪流站崗放哨，有任何異動，立刻把大家叫醒。”
玄羽答應一聲，又忍不住多嘴，“公子，要真是鬧鬼的話……人再多恐怕也沒用吧。”
墨懷柳冷笑，“我倒要看看，孤魂冤鬼，和披著偽善笑容的人相比，誰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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