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就在此時,白蕪嚷了一聲,將銀針一根根拔出來。
白禮的話也因此被打斷,他們同時看向床上的人。
隻見那少年的臉上的黑紫色就像退潮一樣,迅速地褪去。
緊跟著,他的胸膛上下起伏,劇烈都動起來。
墨懷柳趕忙擋著白蕪要拉著她後退,生怕她被吐了髒東西,但那少年隻是大張開嘴,呼出一口濁氣。
緊跟著,他猛地睜開眼睛,來不及過多反應,他頓時像一隻受驚的野獸一樣猛地彈跳起來。
眾人嚇了一跳,那少年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又看看四周,露出茫然的表情。
但這份茫然轉瞬即逝,他很快就迅速地退到牆角,咬牙切齒滿臉戒備地看著眼前的人,麵上呈現出的姿態相當不友善。
“你別害怕啊,我們不是壞人。”
陸三翁見人醒了,便鬆口氣,又同少年解釋起來。
“是我在半路發現你把你撿回來的,你還有印象嗎?”
白禮也說,“對,這段時間可都是陸爺爺陸奶奶照顧你的,你不用害怕。”
那少年依然死死瞪著眾人,對他們的解釋仿佛是充耳不聞。
白信有些憤憤不平,“我說,我妹妹剛才可是救了你啊,你就算不跟救命恩人說聲謝謝,好歹也友善點,別用這種眼神看人吧?”
這下那少年似乎是聽懂了,他將目光投向在場唯一一個可以稱之為“妹妹”的人,也就是白蕪身上。
緊跟著,他注意到了白蕪手裏的銀針,眼中閃過幾分詫異,但轉瞬即逝,很快還是恢複了那冷漠和充滿敵意的態度。
“你這小子……”
白信擼了擼袖子,作勢要上去和少年打一架,白禮趕忙按住他,“別動。”
就在此時,墨懷柳看著少年,突然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此話一出口,其他人都愣住了,紛紛用好奇的目光看著他。
因為墨懷柳說的並非中原官話,而是一種他們聽不懂的語言。
但那少年卻更為震驚,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不再充滿敵意,而是一種不可置信卻又帶了點信任的神情。
白蕪判斷,墨懷柳說的恐怕是這少年的家鄉話。
“你從哪兒來?”
墨懷柳又用那種奇怪的語言問了一遍,那少年渾身緊繃的肌肉都仿佛鬆懈了下來,隻是緊緊盯著墨懷柳。
墨懷柳正要繼續追問少年的名字和來曆,少年卻突然開口說話了,“你不必再講,我懂中原官話。”
聽到他吐出的是標準的中原官話,白信實在忍不住,朝他揮了揮拳頭,“臭小子,原來你聽得懂啊!既然聽得懂,為什麼不搭理我們?!”
墨懷柳淡然道,“懂中原官話倒是好辦了,我對朝雲國的語言也不是太熟,隻會那麼幾句。”
“朝雲國?”
陸三翁和陸氏最先叫起來,白蕪和白信隻是互相使個眼色,覺得這名字很是陌生。
墨懷柳拍拍白蕪的手,解釋起來,“西域十二國,朝雲國就是其中之一。西域十二國向我齊國歲歲稱臣,一直和平,並未有戰火紛擾。”
言外之意,讓眾人不必過於緊張這少年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