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姐,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阻我摸魚大業?
混在人群當中的陳劉,就是不希望擔事擔責,卻沒想到還是被人點將了。
心中萬般不願,千般不想,不知如何去說。
吳勳此時也躬身說道:
“還請公主殿下三思,我等都需要近身保護殿下安全。”
可惜公主殿下就是不聽,她仍然指著陳劉,說道:
“若是你不來,我便告訴太子哥哥,把你閹了,讓你做我的貼身太監。”
言語細膩,話音綿綿,就是讓人胯下一涼,心頭一驚。
說到此處了,大家自然也沒有辦法改變公主殿下的決定,隻能服從。
吳勳吩咐手下去再調些高手過來拱衛公主,並來過陳劉囑咐道:
“若是無事,保持適當距離便可。時間長些,殿下自然會厭煩,結束行程的。若是真有萬一,必定要護住公主殿下。舍命也必須護下,否則家族親人都可能被株連。”
陳劉點了點頭,為了保全自己的完整性,他終究隻能承下了這個費力不討好的任務。
作為老練的禁軍教頭,吳勳也知道這任務的雞肋。
不過他也隻能拍了拍陳劉的肩膀,以示鼓勵與寬慰。
最後,準備完全的一行人,暗中簇擁著公主殿下與陳劉離開了清瀟別院,往漳州城城中坊市走去。
漳州作為關中平原與江淮地區的交界地帶,從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左臨羅霄,右傍烏嶺,兩座大山將兩地的大道挾製在漳州城一線,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此地駐守有大梁的一支步軍鐵卒,隴左禁衛,為數三萬。
裝備精良,武卒健壯,有萬夫不當之勇。當然,軍費開支也是巨大。
不過,這支軍隊由京城長安直接節製,派放的軍費卻來自江淮。
而這支軍隊到底是為防誰?天下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除了兵家之爭,此地勾連氣候迥異的兩地,自然而然也就成為了一大商賈名城。
關中、隴西的特產與江淮地區全然不同,交換一下便是白花花的銀子進賬。
唯一心累的就是……
陳劉此刻覺得有些心累,倒不是因為其他什麼,主要是身邊這位公主殿下喋喋不休地打探著他和墨梅的關係。
“總覺得她聊到你的時候有些不對。我分明記得她是喜歡一位比她年長許多的,應該不是你才對。”
“……殿下,我與墨梅大人並無其他關係,長輩與晚輩、統領與士兵之外,便沒有別的關係了。”
他從公主的話語當中已然猜到,這位公主殿下雖然與墨梅結交,但顯然不知道打杆人的身份,更不知道奉帥的存在。
既然墨梅未曾告知,陳劉自然也是不能說的。
“真的嗎?我不信。”
“我自然不敢欺瞞殿下。”
“那你知道她喜歡的那個人是誰嗎?”
陳劉隻能搖頭。
“真沒趣兒。你和她相處的時候分明沒有這麼拘謹的!”
墨黎公主負氣,加快了腳步往人群當中走去。
此時正值日上兩竿,坊市正興盛的時候,陳劉自然也不敢放公主亂跑,連忙跟了上去。
他單手按刀,始終保持著警惕的狀態。
雖然此等整潔的坊市,還加之有些誇張的人流量,顯然是州府適當操作過了的,但也無法確保是否有人膽大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