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和平州的事情處理好之後,冷蟬衣和穆容與等人便啟程回了陵安城。
這一趟巡查下來,走了將近兩個月。
可回去的車程卻快了許多。
回了陵安城,冷蟬衣帶著南星南燭和師父回了郡主府。而穆容與,則是直接進宮向皇上交差。
君玄卿此時正在書房批閱奏折。
最近探子回報,南墨和大燕有異動。似乎是商量好了一般,都在悄悄往邊境州縣調動兵馬,局勢有些緊張。
可表麵上,那些當兵的都偽裝成商人和老百姓的樣子。君玄卿反倒不好直接過問南墨和大燕朝廷。
君玄卿正在為此事頭疼,齊英便從門外端了一杯茶進來。
“陛下,永定侯世子回來了,現下正在門外等候。”
“容與回來了?快快快,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就見一位身姿頎長,玉樹臨風的男子緩緩走了進來。
男子身穿一件月白色錦緞雲紋長袍,腰間束著一條祥雲寬邊錦帶,上麵墜著一枚白玉令牌。
烏黑的頭發高高束起,以鏤空金絲嵌玉冠固定。
緩緩走來,眼神中是一絲清冷和堅定,讓人忍不住想要多看上兩眼。
“臣穆容與參見皇上。今日回京,差事已畢,特來向陛下複命。特呈上簡報,請皇上過目。”
“好好好,平身吧!”
“謝皇上。”
一旁的齊英接過了穆容與手中的奏折,然後悄悄站到一旁。
“容與啊,這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這都是臣的應盡之責,為陛下分憂,是臣的分內之事。”
“這裏此時也沒什麼外人,你也不必如此拘謹,坐吧!
咱們舅甥之間,好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
穆容與一邊謝了恩,一邊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這一路上都遇見了什麼有趣的事,說一說,朕也放鬆放鬆。”
“是……”
……
時間過得很快,沒多久便到了掌燈時分。
“皇上,”齊英在一旁悄聲說道,“皇上,時辰不早了。皇後娘娘剛剛派人來,請您到鳳儀宮用膳呢!”
“嗯,不知不覺,都到這個時辰了。
行了,容與今日回來,想必還沒有回府去看你父親母親呢吧?
今日就不留你用膳了。
改日,讓你父親母親進宮來,咱們好好吃頓飯。”
“謝皇上。那臣就先告退了。”
“嗯。”
穆容與剛剛走到門口,又被君玄卿叫住。
“對了,容與啊,聽說勇寧快過及笄禮了是嗎?”
“是,下個月初五。”
“嗯,好,朕知道了。
等哪日,讓你母親進宮一趟,讓她與皇後商量商量,找個好日子,把你和勇寧的婚事辦了。”
“謝皇上。”
“去吧!”
看著穆容與漸漸走遠的身影,君玄卿心中感慨萬分。
如今孩子們都大了,也都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看來,他是真的老了啊!
“齊英啊!”
“奴才在。”
“你說,朕是不是老了啊?”
“皇上您這是說的哪裏話?您如今龍體康健,年輕得很呐!”
“你個老東西,越老越貧嘴,盡會胡說!”
君玄卿雖然嘴上這樣說,可臉上的笑意卻藏也藏不住。
“如今孩子們都大了,各個身強力壯,年輕有為。
可這太子之位一日不定,就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一日不停歇地盯著朕!
朕確實有些累了。
齊英啊,你說這太子之位,到底是誰來坐,比較合適呢?”
君玄卿說完話,卻半天都沒有聽到齊英的回答。
回頭一看,那老東西早躲得遠遠的,一副什麼都沒有聽到的樣子站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