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火車的鳴笛聲響起。
曆時八個小時的蝸牛慢車終於靠站了。
作為省會城市,清城幾乎是一個充滿落後產能的工業加資源型城市。
陰沉沉的天空散發著刺鼻的橡膠味。
許揚和張曉鵬還有沈娜他們走出車站。
車站出口的黑車司機一窩蜂的湧上來。
“小兄弟,去哪兒?現在就能走!”
“兄弟去哪裏?坐我車吧,你們三個人正好一個車。”
“兄弟,要不要手機?最新款的諾基亞手機。”
還有位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親昵的挽住許揚胳膊蹭了蹭。
“弟弟坐火車累了吧?要不要來我這裏洗洗頭?有妹妹給你們服務。”
張曉鵬和沈娜明顯是第一次出門,被這些人團團圍住,嚇得有點不知所措。
許揚側頭看中年婦女一眼,臉上抹著厚厚的粉底,傲人的事業線宛如馬裏亞納海溝。
他不露痕跡的抽出胳膊,笑道:“不用哈,有人過來接我們。”
說完,他領著張曉鵬和沈娜離開火車站。
張曉鵬明顯是這方麵的菜鳥。
他悄悄問:“許揚,為什麼洗頭房會來火車站拉客?”
沈娜也是好奇的看著許揚。
許揚:“你想不想洗頭?”
張曉鵬:“貴不貴?”
要是價格不貴的話,他還真想試試。
許揚:“不貴,看服務內容,一般也就三五十塊錢,小妹妹還會幫你按摩按摩。”
張曉鵬看到許揚的表情,隱隱好像明白什麼。
沈娜是懵懂無知的眼神。
許揚看到沈娜和張曉鵬都拎著行李,坐公交車有點不方便。
他直接攔下一輛出租車。
等出租車停下後,許揚問:“科技大學走不走?”
出租車司機拒載的情況很常見,往往他們給出的拒絕理由是:交班。
出租車司機:“上來吧。”
許揚把他們的行李放進後備箱,讓張曉鵬坐副駕駛,自己和沈娜坐在後排。
不等他們坐穩,出租車司機飛一般的開出去。
這年頭,開出租的都彪悍,一邊見縫插針,一邊嘴裏罵罵咧咧。
你經常看到出租車一腳油門超過前麵的車,然後降下車窗破口大罵。
二十分鍾後,出租車在科技大學門口停下。
許揚把沈娜送到校門口,一邊給她拿行李,一邊叮囑她一些注意事項。
“到宿舍安頓好記得給家裏打電話報平安。”
“嗯。”
“我的手機號你有吧?”
“嗯,我有。”
沈娜將許揚手機號和QQ號早就背在心裏。
“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
許揚和張曉鵬陪著沈娜辦完入學手續,又幫她把行李送到宿舍。
沈娜本來想送許揚和張曉鵬的。
許揚攔住她:“不用下來了,在宿舍記得跟舍友處好關係,她們要是欺負你,也不要害怕,明白嗎?”
沈娜鼻子莫名的有些發酸。
如果不是許揚,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喵喵尒説
別人都是爸爸和媽媽陪著過來,有的甚至全家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出動。
唯獨她獨自一個人。
許揚仿佛她人生中的一盞燈,照亮她的貧瘠之地。
從科技大學出來後,許揚和張曉鵬又攔下一輛出租車趕往工程大學。
許揚問:“報到流程你都看了吧?”
張曉鵬點頭:“嗯,看了。”
許揚:“等會先到工業大學,我就直接下車了,你自己去報到可以吧?”
張曉鵬:……
臥槽,送沈娜的時候,事無巨細,噓寒問暖。
到我這裏就直接走了?
真無情!
他幽怨的眼神看著許揚。
許揚無奈:“好吧好吧,送你去工程大學。”
隨著出租車司機平穩行駛,許揚扭頭看向窗外,熟悉的電視塔,北國商城,文化廣場…
曾經他在這裏讀了四年大學,位於涇河路的經貿學院。
那時的他經常跟室友們出去上網吧喝酒,還跟張曉鵬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