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誰讓她喜歡上了一個性格陰晴不定,亦正亦邪,喜怒無常的夫君呢?
其實鬱灼華也明白,蘇之蓁恨他,無非是因為國公府的江玉澤,可明白了又如何,鬱灼華還是會這般執迷不悟的喜歡她,哪怕被拒絕,哪怕遭受痛苦,他也甘之如飴。
說起來也真是諷刺,燕國百姓人人都道,方抑侯府家的鬱公子相貌極好,身材極佳。又有一種溫潤如玉的氣質,不管是哪家姑娘娶了,都會將他當寶捧在手心裏。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近乎完美的人,卻非要把自己的一生糟踐在一個根本不在乎他的人的身上。喵喵尒説
記得出嫁前,他的貼身小廝落玉再三囑咐,說當朝宸王殿下可是個混世魔王,她若發起瘋來,六親不認,冷血無情。更何況,她並不愛鬱灼華,而方抑侯又隻拿他當聯姻的工具。所以,一定要想清楚,否則,一旦踏出了這個門,再想回頭,就難了!
鬱灼華聽後,一笑了之,隻說了一句,“無事!”
其實,隻有鬱灼華自己清楚,哪是無事,分明是清白之軀早已給了蘇之蓁,所以才不得不嫁。再加上,好不容易盼到的機會,他又怎甘放棄。
猶記十四年前,鬱灼華隻有十歲。陽春三月,桃花開的旺盛。
桃林裏,蘇之蓁正在習武練劍。她手腕輕輕轉到,劍光閃爍間,滿林桃花紛飛漫天。蘇之蓁劍如霜雪,寒氣逼人,又似飛鳳,靈巧輕盈。
林中豔紅如霞,蘇之蓁一襲白衣清冷高貴,長發如墨,身形清瘦,玲瓏膩鼻,齒如瓠犀。
那雖不是鬱灼華第一次看蘇之蓁練劍習武,可那卻是鬱灼華最難忘的一次。因為在那一日,蘇之蓁第一次跟鬱灼華說,“你真好看,若你長大,還能這麼好看,隻要你願意,我一定娶你。”
童言無忌,一句戲言,卻讓鬱灼華當了真,記了一生。
鬱灼華在五歲時認識蘇之蓁,八歲時就對蘇之蓁有了異樣的感情,十歲時,因為蘇之蓁一句話,他拚命保持身材,努力學文認字,習琴棋書畫,還練了一點防身的武功,雖是雕蟲小技,可關鍵時,也能自保。
他為蘇之蓁做了太多,可蘇之蓁心裏喜歡的是江玉澤。十二歲,蘇之蓁就告訴過他,她喜歡江玉澤,喜歡到不能自拔。
北燕二十二年,隆冬。
十歲的蘇之蓁因練武出錯,被雲帝蘇琴罰在大雪天裏跪了一日,後來是鬱灼華將她扶進屋內的床上。蘇之蓁意識模糊不去,嘴裏虛弱的喊著冷,鬱灼華便給他加了幾床被子,但還是抵擋不住嚴寒,鬱灼華再三思索後,就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
這一幕恰被鬱灼華的母親鬱漪珍撞見。
鬱漪珍本就有心想把鬱灼華送到蘇之蓁身邊,看見鬱灼華這般主動,便一時起了歹心。在他們的房中偷偷下了媚藥。
那時兩人都很年少,抵擋不住媚藥的猛烈來襲,一番幹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飯。
自那一日後,鬱灼華更加喜歡蘇之蓁。而蘇之蓁卻總覺事出有常,便派人調查。直到十五歲時,蘇之蓁才知是鬱漪珍故意為之。自那後,蘇之蓁就開始疏遠鬱灼華。
這些回憶就像一個子虛烏有的夢一樣,如今夢醒了,他也該接受殘酷的現實了。
看著鬱灼華下跪,小丫頭行了一禮,“鬱駙馬,那奴婢先告退了。等會戌時,奴婢再來接駙馬回府。”
那個丫頭關門的那一刻,鬱灼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悲傷與心寒,可即便心寒,鬱灼華也還是好喜歡蘇之蓁,喜歡她到無法自拔,哪怕蘇之蓁這麼對他,他還是想嫁給她!
鬱灼華就這麼眼睜睜看著宸王府大門徹底關閉後,他才閉上眼睛,雙眼掉下苦澀的眼淚來。
這是鬱灼華自己的選擇,自己選的路,哪怕跪著也要走完!就如落玉所說,一旦踏上花轎,便再難回頭!
好不容易熬到了戌時,可天空的雪又開始大片大片的落了下來。鬱灼華的臉已凍的烏青,全身冰冷,連牙齒都在打顫。
雪落在鮮紅嫁衣上,冷豔刺骨,寒氣襲人。
開門的又是那個小丫頭,小丫頭扶著鬱灼華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告訴鬱灼華,蘇之蓁讓他從側門進門。
這個舉動無疑是想讓鬱灼華難堪,一個堂堂正正的正駙馬,竟要像一個小妾一樣,從側門入府,真是奇恥大辱。
可到最後,鬱灼華還是咬牙從側門走了進來,腿部傳來的寒冷,讓他一走一歪,他一個正駙馬,就這樣步履蹣跚的從側門走了進去,鬱灼華每走一步,心中便痛上一分。
進府後,丫頭直接帶鬱灼華來到了新房,還叫來了府上的大夫,給他開了一碗藥喝下。鬱灼華喝過藥後,頓時覺得身子暖和了一些,宸王府的大門前堅硬無比,還有冰雪覆蓋,鬱灼華在宸王府門口跪了三個時辰,不僅兩條腿僵硬了,就連膝蓋都已跪的出血,青紫一片。
小丫頭是個有良心,善良的好人,她端來了一盆熱水放在新房中,她讓鬱灼華自己擦拭身體,而她卻等在房外。等鬱灼華擦拭好後,丫頭便將水端了下去,之後,鬱灼華便一人坐於新房中……
那一晚,鬱灼華獨守了半夜的空房,桌上的喜燭已燃燒殆盡,夜半三更,鬱灼華實在有些坐不住,便褪去喜服,躺在床上。
床上雖有棉被厚褥,可鬱灼華心中的寒冷卻是無人能填,新婚當日,獨守空房,在燕國,算是對男子最大的侮辱,可鬱灼華卻將這些侮辱一一咬牙忍下,他側身躺在床上,眼淚不住的掉落下來,心中越是委屈,哭的就越是厲害,最後還哽咽出了聲。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鬱灼華立刻從夢中驚醒。他眼角的淚水沒幹,全身熱汗淋漓。
鬱灼華清了清嗓子,“誰?”
門外傳來落玉急切的聲音,“稟駙馬,今日陛下在申時要來宸王府與宸王商討要事,可宸王到現在都還沒回。奴擔心,宸王不回,又會被訓斥,所以才鬥膽擾駙馬清夢,還請駙馬恕罪……”
鬱灼華心頭一緊,妻主和雲帝素來不對付。現下妻主又不在府中,若是陛下來了,她還沒回來,少不了又是一頓責罵教訓,說不定還要挨板子。
鬱灼華急切問道:“現在什麼時辰?”
“稟駙馬,午時一刻!”
“那現在殿下在哪?”
“在怡花館!”
鬱灼華命令道:“來人,給本宮更衣。”
門外下人行了一禮,應道:“是!”
便退下去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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