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楠是正直之臣,自然不會像滿朝文武一樣阿諛奉承,畏懼強權。
文楠拂袖怒道:“真是強詞奪理!”
穆安澤難道:“大膽,你竟敢對本宮不敬?”
穆安澤說著,他的手已經放到蘇嫣玥的腰上,隻捏了一下蘇嫣玥的腰,蘇嫣玥隻感覺腰間一麻,緊接著神誌有些不清,但她下麵說的一番話讓群臣膽戰心驚。
蘇嫣玥龍顏大怒,“文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頂撞皇後。來人呐,將文楠拉進去,就地處死!”
這一番性情大變,讓朝堂百官都覺得蘇嫣玥今日好似換了一個人一般,性情殘暴不仁,喜怒無常。
文楠不可思議道:“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您當真要聽信這妖妃的讒言,刺臣一死嗎?”
蘇嫣玥雙眼中滿是冰冷,她冷哼一聲,“死到臨頭,竟還敢對皇後出言不遜!既然文大人這張嘴這麼不知趣,那就殺了文大人後,將文大人這張嘴割下來,喂狗去吧!”
此話一出,大殿內瞬間鴉雀無聲,眾人都不敢上前諫言,也不敢上去求情。生怕蘇嫣玥的無名之火禍及己身。
一旁的陳思若行了一禮,剛準備說話時,文楠看出了陳思若想為自己求情。但是文楠並不想連累陳思若,文楠自嘲的笑了笑,“自古,為君難,為臣不易。”
文楠行了一禮,“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隻是臣想在臨死前勸告陛下一句,妖妃禍國媚上,若陛下一味沉迷,遲早自取滅亡。”
說完這句話,文楠已是心灰意冷。
文楠知道,批逆龍鱗是殺頭重罪,可文楠以為蘇嫣玥是個明君,所以才敢大膽諫言,但現在看來,文楠隻覺自己錯的離譜。
萬惡淫為首。原來再英名的君主遇到美色也能被其迷的神魂顛倒,失了本性,從而荒廢朝政,沉迷美色,不務正業,枉殺忠臣。
侍衛走上前,將文楠押住。
文楠就算死,她也想堂堂正正的死,不墮文人風骨,不毀一身傲骨。
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文楠掙開侍衛對她的壓迫,她出手猛地抽出侍衛腰間的長劍。
隻聽“呲~”的一聲。
一柄蹭亮的劍泛著森森寒光,寒冷之意仿佛能將周邊冷空氣凍結成冰。
文楠用劍抵著脖子,長劍的涼意染上溫熱的脖頸,冷到了文楠心裏。陳思若站起身,向文楠勸道:“文大人別衝動啊!”
文楠苦笑,心裏失望透頂,她雖有毅然赴死的決心,可也有不甘,她開口滿是苦澀道:“國以賢興,以諂衰;君以忠安,以忌危。陛下,忠臣慘死,小人得意。您聽信小人讒言就要置臣於死地,目的隻是為博您身邊這妖妃嫣然一笑。您這麼做,是會寒了滿朝文武的心,君王玩物喪誌,沉迷美色,那麼國家遲早都會破滅。蘊國物極必反,燕國,自取滅亡!”
語畢,文楠心如死灰,隻見文楠手腕一轉動,鮮紅的血液濺到了台階上,灑到了宮殿裏,映入了眾人的眼,在文楠身體倒下的那一刻,隻聽長劍“碰~”的一聲,落入血泊裏,染的通紅。
陳思若輕歎一口氣,她輕閉雙眼,心裏滿滿的愧疚與自責。
蘇嫣玥冷冷道了句,“拖下去!”
一聲令下,兩個侍衛走了進來,在將文楠的屍體拖出去時,蘇嫣玥突然全身一個機靈。
蘇嫣玥好似從迷糊中清醒,她猛地反應過來,自己殺了文楠。
一時間,頭腦發熱,後背發汗,心髒猛跳,手腳酸軟。蘇嫣玥想不通,自己怎麼會殺了文楠?而殺文楠的時候,自己就像在做夢一樣。
蘇嫣玥看著身旁對自己笑的一臉溫柔的穆安澤,蘇嫣玥心裏滿是害怕,她怕到氣息不穩,總感覺身體已不是自己的了。
蘇嫣玥哽咽了幾下,才急忙宣布道:“退朝,退朝!”
公公大喊,“退朝!”喵喵尒説
眾人下跪行禮,“臣等恭送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早朝散後,蘇嫣玥一回自己的寢宮,便陷入了昏迷。穆安澤將蘇嫣玥打橫抱到了榻上,在一旁精心照顧。
自蘇之蓁和鬱灼華回府後,鬱灼華便因鬱漪珍的事情對蘇之蓁的態度不冷不熱。
畢竟是從小將鬱灼華養到大的母親,他實在接受不了鬱漪珍的離世,也接受不了最愛的人殺了他最親的人。於是,鬱灼華便用這種冷淡的方式與蘇之蓁保持距離。
但鬱灼華在照顧蘇之蓁時,一樣是盡心盡力,隻是說話語氣淡了許多。
未時,蘇之蓁來到了駙馬府,隻見鬱灼華在房中坐著繡花。看到蘇之蓁的到來,鬱灼華將手上的繡品放在桌上,鬱灼華起身行禮道:“臣妾拜見妻主!”
蘇之蓁一看到鬱灼華對自己的客氣,心裏就氣不打一處來。蘇之蓁不悅道:“鬱灼華!”
鬱灼華不氣不惱,隻行了一禮,淡淡應道:“臣妾在!”
“你到底要跟我鬧到什麼時候?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你跟我說啊,何必要這般疏離我?”
鬱灼華依舊淡淡應道:“臣妾對妻主沒有什麼不滿的,也沒有疏離妻主。”
蘇之蓁氣的咬牙切齒,但又對鬱灼華打罵不得,無可奈何。
蘇之蓁氣極反笑,“好,好得很!既然對我沒什麼不滿,那你現在就侍寢,來消我的怒火。”
鬱灼華婉拒道:“妻主,臣妾身子不適,不能侍寢,還請妻主去找玉澤吧。”
蘇之蓁怒在心頭,她可不想管鬱灼華說什麼,她一把將鬱灼華打橫抱起。鬱灼華拚命掙紮,大聲抗拒道:“放開我,放開我……蘇之蓁,你放開我!”
鬱灼華的劇烈掙紮,不小心推動了蘇之蓁左肩上的傷口,蘇之蓁疼的低吟了一聲。
鬱灼華的心一疼,便不再動彈了。
鬱灼華確實太愛蘇之蓁,愛的不忍她受一絲一毫的疼痛。鬱灼華寧可委屈自己,也想換蘇之蓁安好。
鬱灼華心裏輕歎氣,他知道蘇之蓁向來說一不二,所以蘇之蓁這次也不會放過他。
鬱灼華哽咽了幾下,心中自我安慰道,忍一忍就過去了,等蘇之蓁在他身上發泄完了,也就好了。
床榻上,不管蘇之蓁如何取悅鬱灼華,鬱灼華就像個死人一樣,任蘇之蓁在他身上上下其手,隨意玩弄,他雖予取予求,但他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除了他別過去的頭,緊閉的雙眼不斷落淚,雙手緊握床單,還有緊咬的唇瓣滲出血外,再無其它反應。
榻上一片春光無限,一場魚水之歡。
風花雪月過後,鬱灼華看著自己身上的滿身吻痕,心中有幾分羞恥。他伸手將被子拉來給自己蓋好,轉過身,輕輕閉眼,蜷縮成一團,不再言語。
蘇之蓁躺在鬱灼華身後,她輕聲喚道:“灼華!”
鬱灼華冷冷說道:“妻主想要的已經得到了,臣妾累了,想休息,還請妻主離開吧。”
鬱灼華的話剛落下,鬱灼華隻聽見蘇之蓁一聲嘔吐加痛苦的聲音傳入鬱灼華的耳膜。
鬱灼華猛地睜開眼,他腦海中的第一反應就是蘇之蓁受傷了。他立馬翻過身,隻見蘇之蓁口中流出源源不斷的鮮血。
鬱灼華不明情況,但心髒已慌的砰砰亂跳,又疼又急,連忙問道:“妻主,你,你做什麼了?”
蘇之蓁輕聲道:“灼華,你既然這麼恨我,那我一死來嚐你母親的命,隻想換你別再恨我了,好嗎?”
一句話讓鬱灼華感覺整個人都像被掉進了水裏,背上嚇的汗濕,額頭也被嚇的出了汗,雙眼的淚水更是不停落下。
鬱灼華從未恨過蘇之蓁,隻是一時有些接受不了鬱漪珍是被蘇之蓁殺死的事實。
等日子久了,久到能足以洗清鬱灼華心裏的傷口了,鬱灼華還是會想通的。可蘇之蓁為什麼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傷害自己,這不比殺了鬱灼華還要殘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