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進去後,隨意找了個空位坐下。馬戲團裏麵的表演還是和那次她和薛炎來時一模一樣。

陳思若漫不經心的看著,盡管台下的舞姬舞姿優美到動人心弦,但依舊入了不陳思若的眼。

都道觸景傷情,陳思若不得不承認,她有些想薛炎了。薛炎與她說過,讓她八抬大轎,娶他回家。這句話一直在陳思若腦海中浮起,久久揮之不去。

慕菡見陳思若心不在焉的樣子,以為陳思若不喜歡看,便說道:“陳姑娘,這表演也沒什麼好看的,不如我們去外麵走走吧?”

陳思若心頭一顫,她嘴唇動了動,哽咽了幾下,才不可思議道:“你,你方才說什麼?”

慕菡見陳思若反應這麼大,便問道:“陳姑娘,你怎麼了?”

陳思若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不是薛炎,才笑著緩解尷尬道:“啊……沒事,你不喜歡看馬戲團表演,那,那我們去外麵走走!”

兩人出了馬戲團,慕菡和陳思若在夜市一邊閑逛一邊閑聊。慕菡看著燕國夜市裏的十裏長街,燈火不休,人聲鼎沸,歌舞太平,道不盡盛世繁華;說不盡美景如畫。

小攤小販的嘈雜聲,美男小館的拉客聲,路人行人的談笑聲,孩子打鬧的嬉戲聲,文人墨客的吟詩作賦聲混合在一處,形成一片繁華之景。

慕菡感歎道:“都說燕國夜市美,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啊!”

“你若是喜歡,我可以天天帶你逛夜市。”

“天天逛不就膩了嗎?”

陳思若長歎一口氣,“說的也是!”

星沉月落,夜深霧重。兩人在夜市上逛到城中宵禁,街上無人,陳思若才將慕菡帶到梧桐客棧,給他安排一間房住下後,自己才離去。

自蘇嫣玥被穆安澤控製後,蘇嫣玥每日雖依舊上朝,可一旦下朝後,她就窩在自己的房中誰都不見,隻有穆安澤與她待在一處。

無人知道燕國一代帝王日日在做什麼,甚至有傳言說穆安澤是一代禍國殃民的妖妃,日日欺君媚上,獨占帝王恩寵。

麵對眾人的流言蜚語,穆安澤並不在意。因為他此來的目的,不就是要禍國殃民,讓燕國與西域一樣,國將不存,讓蘇嫣玥也嚐嚐禾黍之悲的滋味。

陳思若這段時間日日下了早朝後,就去梧桐客棧找慕菡一起外出騎馬比劍,喝酒比武,有時也會去風雅場所與才女吟詩作賦,煮茶品茗,日子過得也算豐富多姿。

慕菡在燕國生活了快一月有餘,這一月裏,他隻覺比他在蘊國生活的二十二年都要輕鬆快樂。

慕菡也不知他的這份快樂到底是源自陳思若帶給他的快樂,還是因為他在燕國過著閑雲野鶴,日日不用操勞,沒有壓力,所以精神上給予他的快樂。

百花凋謝,大地覆雪。歲月匆匆,光陰易逝,轉眼間就到了臘月。

初入臘月,寒風呼嘯,雪花漫天飛舞,景色雖佳,可天氣卻冷的讓人不適應。

千歲府的院子裏,一株株紅梅迎雪綻放。遊廊裏,慕卿倚在白玉欄杆前。

她身披白色鬥篷,手中拿著用棉布袋包裹的手爐。就在慕卿欣賞雪中美景時,一雙玉手從慕卿身後的腰間穿過,將她緊緊抱住。

慕卿輕歎氣,感慨道:“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間一年又快完了。”

身後沈寧笑的溫柔,“一年過去後,本座的小丫頭就又年長了一歲。”沈寧輕輕歎氣,歎息中有些憂愁無奈,“本座真想將這無情的時光給停住,讓本座的卿兒能永遠停留在這最好的花季年華,享受這最美的時光。”

慕卿心裏雖然很甜,但也習慣這份甜了。自從那日生辰過後,沈寧對她格外溫柔,細心照顧,一張嘴更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甜言蜜語張嘴就來,慕卿已經膩在這份寵愛中,無法自拔了。

慕卿想轉身,沈寧卻將摟他的雙臂緊了緊,沈寧在慕卿脖頸上親了親,才在慕卿耳邊輕聲曖昧道:“別動!讓本座靠一靠。”

慕卿很聽話的不再動彈,慕卿淡淡一笑,“自蕭旭登基後,他因猜忌心重,將朝中許多重臣全部斬殺。他想肅清朝堂,培養自己的心腹,如今朝堂上已再無能用之人。就連我哥也被燕國俘虜,若現在能挾天子令諸侯,倒是個不錯的機會。”

慕卿話音剛落,慕卿隻覺脖子上被重重的咬了一口,慕卿吃痛的“嘶~”了一聲。

慕卿輕蹙眉頭,一臉生氣道:“沈寧,你咬我幹什麼?”

慕卿生氣時,真像一隻可愛的小狐狸,兩個腮幫氣鼓鼓的。

沈寧無視慕卿的生氣,隻心平氣和解釋道:“你想以己為餌,可我不讓。再敢說這些話,我一定咬下你的皮。”

慕卿輕歎氣,還真是個喜怒無常的人,上一秒還在自己耳邊甜言蜜語,下一秒就要咬下自己的皮。

慕卿笑著勸道:“爺,你放心吧,就算我想以身犯險,我也會護好自己的。”

沈寧冷笑一聲,“宮裏有羽林衛一百萬人,就你那點微薄武功,你是怎麼有自信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慕卿被沈寧懟的無話可說,她抿了抿唇,剛準備咬唇時,一隻修長白皙的玉手撫上了慕卿的唇瓣,指尖在慕卿的唇瓣上輕輕摩挲。

沈寧的手冰冰涼涼,沒有溫度,和這冬天裏的冷,空中下的雪,還真是絕配。

沈寧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手沒有溫度,他指尖發力,內力縈繞在掌心,手就變得暖和起來。

慕卿趁著沈寧的手還沒從自己唇瓣上放下,便張嘴,兩片潔白如雪的玉齒直接咬住了沈寧的手指,沈寧直接從慕卿齒間收回手指。

沈寧輕哼,不滿道:“真是個報複心極強的丫頭,本座不過輕輕咬了你一下,你卻真的將本座手指咬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