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時,隻聽見“碰~”的一聲,鮮血橫飛,迸濺到紅牆上。天空出現異樣,瞬間烏雲蔽日,雨雪霏霏,狂風大作,還有冰雹和著雨雪一起落下。

天空的陰沉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將在場所有的羽林衛都壓的喘不過氣來。

而張曉曉這一跳,算是給她的故事畫上了一個遺憾的省略號,隻可惜省略號後再無故事。她在這個虛幻世界裏短暫的一生就此結束,她來的匆忙,走的匆忙,留下的隻有遺憾。

隻可惜,人生處處是遺憾……

城外一羽林衛急匆匆跑了進來,他對著高樓上的蕭旭稟報道:“聖上不好了,慕卿帶領二十萬人打進來了!”

蕭旭手中沒有把柄,他立刻就慌了神。此刻他隻想保命,便想著逃離此地。他冷冷命令道:“所有人在此死守,勢必要殺掉慕卿和沈寧!”

羽林衛行了一禮,“諾!”

語畢,蕭旭一人迅速逃離。

和建一年,臘月半,風雪交加,天寒地凍。

慕卿和沈寧帶領二十萬殺手衝進蘊國皇宮,將城中二十五萬士兵屠殺殆盡。

這一戰,打的驚天動地,殺的血流成河。

衝鋒的聲音還在皇宮內院的城牆間回蕩,溫熱的血液在空中揮灑,好似能將冷空氣給暖化。濃濃的血腥味充斥在空氣裏,刺鼻難聞。

戰火紛飛,肝髓流野,刀劍交擊,慘叫四起。

士兵們殺的雙眼血紅,眸中帶著怨恨與誓死不屈的傲氣,那一張張猙獰的麵孔上,盡是扭曲,身軀被刀槍劍戟刺傷後,喉嚨裏發出難以抑製的痛苦**。

頭顱在空中胡亂翻飛,汗水和著血液不斷低落地麵,天上雷聲滾滾,好似不散的英魂在不甘的咆哮著。

廝殺聲和金戈交鳴聲漸漸停息,留下的骸骨堆積成山,慘死的將士殺手不計其數。

這一仗,慕卿大勝。蘊國被慕卿推翻,從此改朝換代。

慕卿派剩下的殺手隨她乘勝追擊,很快就追到了想要翻牆逃跑的蕭旭。

慕卿毫不猶豫殺了蕭旭,鮮血四濺,染紅了地麵,也告慰了薑慕兩家兩百零七口的在天之靈。

蘊國覆滅,慕卿自立為帝,名號:鳳帝。帝京皇宮定在雍州長安,建立瑞鳳王朝。

取自:祥麟瑞鳳,被澤蒙庥。

瑞鳳王朝也被稱做鳳國,天下以慕為國姓。

慕卿整頓超綱,治理天下,曆時半年,讓天下一統,為百姓人人富足安樂,世間無難民,朝堂無奸佞,民間無貪官,盛世開太平。

瑞鳳一年,伏月半,驕陽似火,炙烤著天地萬物。

一座陰暗的墓穴中,江玉澤一襲綠衣,身姿如竹的站在一口冰棺旁邊,他手中拿著一個燃燒的火折子。

火折子的火雖不大,但還是可以照亮冰棺中的人。

自蘇之蓁和鬱灼華死後,是江玉澤幫他倆收斂的屍骨。江玉澤還去鴻燕樓拿了蘇之蓁藏的那筆能買下一個州的錢。他把這錢拿來給蘇之蓁,鬱灼華和自己打造了一個陵墓。

陵墓不大,也沒有陪葬品,隻有一口三人合葬冰棺,棺中躺著兩人。

這口冰棺是江玉澤花錢從玉龍雪山運來的冰塊所打造,可存屍體萬年不腐。

江玉澤雖不知是真是假,但冰棺保存了他倆的屍體半年,確實不曾腐壞過。

冰棺是口三人合葬棺,中間躺著蘇之蓁的屍體,她穿著一身白衣,身上的血跡被江玉澤擦拭幹淨了。此刻她真像個睡著的謫仙,靜靜躺在棺材裏。

蘇之蓁右側躺的是鬱灼華,鬱灼華穿著青衣,麵容安詳,身上也被處理過,幹幹淨淨,一塵不染。

江玉澤輕輕的笑了笑,心中有些苦澀,“之蓁,你真狠心,說好的愛我一輩子,最後卻要留下我一個人先走。”

江玉澤輕歎一口氣,雙眼淚水落下,哽咽道:“可是,可是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活不下去啊……”

江玉澤伸手推開冰棺的棺蓋後,他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巴掌大的小瓷瓶。他打開瓷瓶蓋,毫不猶豫將瓷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

江玉澤吹熄火折子,隨手將火折子和瓷瓶扔到地麵,他靜靜躺在棺材左側,躺在蘇之蓁身邊,他伸手將棺蓋合上。

江玉澤伸手握住了蘇之蓁的一隻手,與她十指相扣,正如當年蘇之蓁將他從李國公府帶走後,把他抱進馬車裏,與他十指相扣一般。

當年的蘇之蓁手是溫暖的,江玉澤握上後,兩人指尖的溫度在彼此的掌心來回流動,可現在,卻是冰冷的。

不過也沒事,隻要能與蘇之蓁生死相依,便是最幸福的事。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江玉澤腦子裏不斷回想與蘇之蓁的過往,突然想到了自己與李妤湉成親那日,蘇之蓁過來搶親。

猶記那一日,爆竹喧天,炸的砰砰直響。李國公府中擺了百桌宴席,眾人道喜道賀。

江玉澤戴著蓋頭,從花轎出來,喜公牽著江玉澤的手,指引著他往李國公府大門走。

遠處,蘇之蓁一襲白衣,麗若春梅綻雪,神如秋蕙披霜。她騎著白馬,英姿颯爽,向江玉澤飛馳而來。

白馬停在江玉澤身側,蘇之蓁掀起江玉澤的蓋頭,急忙問道:“玉澤,願意跟我走嗎?如果你願意,我便不做這殿下,我帶著你走,咱們遠走高飛,再也不回來了。”

躺在冰棺中的江玉澤流著淚,他看著蘇之蓁那張美到極致的臉,已分不清此刻的場景是幻是真。

江玉澤泣不成聲的應道:“好,我願意,我願意……之蓁,帶我走,帶我走……”

說著,嘴角流出一抹豔麗的紅色,雙眸中漸漸失了光澤,變得模糊不清,他輕輕合上了眼後,便一動不動,長眠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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