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他們柳懷鎮來了不少受了戰亂之擾,攜家帶口,從北地逃到這裏的人家。
能保住一條命就已經算不錯的了,還能有什麼家底呢?
就連自個兒住的房子,也都是村裏幫著搭的。
本村的,有誰願意跟這樣的人家結親?
“不過,若是這婦人嘴裏說的是實話,這紀家又是什麼來頭?一個破落戶竟還拒了村中富戶的提親?難不成是想嫁個官家少爺?”
“說不準,這或是就是紀家自個兒惹來的禍事,三番兩次地拒婚,可不就是打人家的臉麵了嗎?要我說啊,早早地把女兒嫁過去得了,有什麼好拿喬的?”
邊上站著的王婆子頓時就不幹了,怎麼還越說越離譜呢?
她斜睨了旁邊這兩個漢子一眼:
“你願意把自家水靈靈的大閨女,嫁給一個傻子?”
“什麼傻子?”那兩個漢子一愣。
王婆子嗤笑一聲:
“你以為這餘翠蘭安著什麼好心呢?她晏家平日裏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從來就不拿正眼瞧咱們村裏人!說是看上人家的女兒,可說的也不是什麼正經親事啊,是給他家腦子燒壞了的傻兒子說的親事!”
“你們若是誰家願意把自家閨女送進富貴人家,伺候傻子,那就當我這話沒說過吧!”
“什麼?竟然是這樣?那這婦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兩個漢子頓時覺得大受打擊。
不由又把目光放回了堂中跪著的婦人身上。
餘翠蘭深呼了口氣,她這回是打定主意,要裝傻裝到底了:
“回大人,小婦人一眼看到紀家大姐兒,就覺得合眼緣,便差媒婆上門提親去了。”
合眼緣?
就因為這個?
這回不僅是堂上的幾人,就連門外圍觀的吃瓜群眾們也發覺了:餘翠蘭這是在說胡話呢。
“我呸,什麼合眼緣?合眼緣,你會把人家家門口唯一一座橋給拆了?叫人家過不了河,也出不了門?”
“我是南橋村的,我可以作證,這晏家毒婦餘翠蘭平日裏幾乎就不怎麼出門,就是要出門,那也隻是午後在自家門前散步消食,根本就沒有機會碰到紀家人,更別提什麼和紀家大姐兒有緣分了。”
“大人!知縣大人!這毒婦是在糊弄咱們呢,您可千萬別被她騙過去了!”
一時之間,門外群情激憤,他們生怕不知情的知縣大人被糊弄過去,叫這毒婦逃脫了製裁。
知縣大人也覺得有趣,便喚了裏正到堂前來:
“賀明德,你是這南橋村的一村之長,門外村人口中所述,是否屬實?”
裏正看了眼門外那些熟悉的麵孔,尋常在村裏的細枝末節旋即湧上心頭,便對知縣大人拱了拱手,說道:
“是的,知縣大人,小人可以作證,門外村人所述都是實話。”
知縣大人點點頭,揮手示意裏正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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