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幹涸的血跡,顧臨淵的掌心感受到了頸上動脈輕微的跳動,極其微弱,卻足夠把顧臨淵從深淵裏拉出來。
多年喜怒不形於色的男人此刻也掉下了淚,他哽咽道:“縈縈。”
他不敢查看清縈身上的傷,用自己的外套將清縈包裹起來想要抱她出去,救護車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縈縈很快就會沒事了。
剛把人抱起,似是觸動到了某處的傷口,清縈微微睜開了眼睛,顧臨淵的目光瞬間柔和了下來,他低頭輕聲道:“縈縈,已經沒事了。”
清縈張了張嘴,一大口鮮血混合著破碎的內髒從她口中湧出,顧臨淵慌得不知所措,抱著清縈的手想要用力將她揉進懷裏卻不敢多使上一點力氣。
清縈用盡全身的力氣對顧臨淵吐出幾個字:“照顧好……我爸媽。”
隨後她就閉上了眼睛。
顧臨淵跪坐在地上,將手探到她的頸上,良久才放了下來,這次沒有了那輕到幾不可察的跳動,掌心之下是死水般的靜。
他低下頭與清縈額頭相抵。
“縈縈,你不能這樣,你醒一醒,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怎麼能就這樣離開?”
“你是不是生氣我來得太遲了?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好,不要不理我。”WwWx520xs.com
“縈縈,你是睡著了嗎?我帶你回家吧。”
夏父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顧臨淵抱著清縈坐在地上自言自語,他進來也沒有分到一個目光,夏父心裏猛地一跳。
“顧臨淵,清縈……她怎麼了?”
顧臨淵慢慢抬起頭,眼神沒有焦距,說:“她睡著了,我們不要吵她。”
夏父看著明顯不對勁的顧臨淵,伸手想要把清縈抱回來,顧臨淵往後一躲,將人抱得更緊了些。
“不要動她,讓她好好休息。”
夏父閉上了眼,強忍著內心的痛苦說:“清縈她,是不是,是不是已經……”
顧臨淵沒有說話,夏父湊近了些,這才發現清縈身上慘不忍睹的傷痕,他老淚縱橫:“清縈,爸爸來晚了。”
他踉蹌著想要從顧臨淵手中抱過清縈,這次顧臨淵沒有躲開,感受到懷裏空了的時候,顧臨淵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隨後暈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助理守在床邊,顧臨淵拔掉手上的輸液針,問:“我暈了多久?”
助理答:“不到三小時。”
顧臨淵立馬掀開被子想要下床,他焦急地問:“縈縈呢?”
“老板,夏小姐被帶回了夏家。”
“去開車!送我去夏家。”
助理暗歎了一聲,聽話地離開了病房。
趕到夏家的時候,夏母哭得肝腸寸斷,伏在夏父肩膀上,夏父也很傷心,但此時他不得不分出一點心神安慰他的妻子。
夏母想要看一看清縈的遺體,被夏父拚命攔住了,他不能讓自己的妻子看到清縈現在的樣子,她會受不了的。
顧臨淵徑直去了清縈的房間,她躺在床上,蒼白的臉,血紅的裙,紀攸正在為她擦拭染血的雙手,動作小心,像是對待絕無僅有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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