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舍離呆呆的看著她。
他就像一個兩極分化儀,沒有中間態。
要麼,是攻擊性動物;
要麼,是受-攻動物。
此刻,他無疑是後者。
任曉星解開了他襯衣的所有扣子;
就像一個皇室大裁縫一樣;
姿勢優美的將衣襟往兩旁一撥。
襯衣就卸任了遮蓋主人前胸的職務。
何家兄弟皮膚都挺白。
這讓他們在強壯魁偉當中,多少帶著一點病態美。
所以,何漢青安靜時,像神域出家人;
何舍離不怒自威時,像一尊神像。
任曉星沒功夫去賞析。
她將襯衣從何舍離身上脫下。
繼而,執起他拎著西服的手臂,輕輕晃了晃,示意道:
“你口袋裏有打火機,對吧?
把帶血的衣物都燒掉。
灰燼衝進馬桶。”
說罷,又指了指他的褲子,說:
“你先處理西服。
等下把褲子脫下來。
留在衛生間,我給你檢查。
記得衝個澡,把血腥味洗掉。”
何舍離眼神微微忽閃,說:
“要不……
還是我自己來?
你別為我忙了。”
任曉星正與他擦身而過,想離開衛生間。
兩人麵對麵卡在窄小的門口。
彼此都得努力屏住呼吸,還得錯開臉的朝向,才不至於讓氣息亂了對方心緒。
然而,三秒之後,何舍離就放棄了。
即便他有兩極分化的狀況,可他並不喜歡當受-攻。
他抬手抵住了門框,低頭朝著任曉星的臉龐靠近。
任曉星可沒有這份閑情雅致,她被惹得耳根通紅。
忽地,身子一矮,從他的手臂下鑽了出去。
“還是我來吧。
你太粗心了。
我怕你看漏。
衝了澡叫我。”
合上衛生間的門,何舍離脫下了長褲,發現褲子上也有明顯的血跡。
他對尤豐登的行刑式割-喉,令頸動脈破裂,失血呈噴射狀,衣褲很難幸免。
他在衛生間點火焚燒了衣物,隨後將灰燼衝入了馬桶。
他打開蓮蓬,奢侈的放出了限用量的地下水。
花灑中的水珠從冰涼,漸漸變得溫熱,再漸漸變得微燙。
何舍離站在花灑下,從頭到腳,承接它不同的水溫。
腦海中一會兒迷離,一會兒清醒。
一會兒想起任曉星清甜的芬芳,一會兒想起她老練詭譎的話語。
忽而,一把鬼魅的聲音,鑽入他的腦海。
“她不止恨我……”
“還恨她父母……”
“她恨我們將她送進精神病醫院。”
“而且你沒看見嗎!”
“她父母至今下落不明!”
“我懷疑……”
“他們的失蹤,八成跟她有關係!”
何舍離打了個激靈;
甩開了那把鬼祟的聲音。
轉瞬,另一把決絕的聲音;
又回響在了他耳際:
“近來有一把聲音,一直在呼喚我。”
“讓我忘記過去的束縛和痛苦;”
“為自己翻開新的篇章。”
“我想,那是我的心聲在對我說話。”
“而我新的篇章裏麵。”
“一個舊人都沒有!”
何舍離的心房往下墜了墜。
一個舊人都沒有……
一個舊人都沒有……
老天……
求你放過我吧……
要不,讓我蠢到底。
要不,為我破除迷霧。
他單手撐著浴室的牆麵,低頭承接著從冷至熱,再到燙痛皮膚的水流。
心境,像在須彌山的的四天王天,和三十三天之間跌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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