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未央心裏咯噔一聲。
這種有去無回的心態,真的適合出外勤?
哦,不不。
他不是一般的出外勤,他是要去剿匪啊!
何舍離說那幫匪徒有好幾百人,而且有武器裝備。
那哪裏是流寇土匪?
那分明是武裝分子。
她的心怦怦直跳,矛盾掙紮。
他還在忘我的索吻,且將臉上的濕潤傳遞給了她。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龐。
他俊逸的臉龐滿是眼淚。
他怎麼又落淚了?
他怎麼有那麼多眼淚?
他有那麼多傷心事嗎?
過去的,現在的,還包括未來的……
他全都把它們積壓在心底了嗎?
這種無法釋放的悲傷,積壓到最後會是什麼樣子?
會不會變成一場場的災難?
不是落在別人身上,就是落在他自己身上!
東南平匪關他什麼事呢?
他沒有經費,沒有授權,也不會有榮譽。
頂多是一點資財物糧,就值得拿命去搏?
他是不是背負那些重擔太累了,想找個夠男人的方式了斷一切?
她心下漏跳了一拍,別開臉頰躲開了他的親吻。
他不敢再湊上來,也不想她看見他淚眼模糊的眼睛。
隻好把低下頭去,將臉龐埋在她胸懷裏。
莞爾,卻聽到她輕聲低語的說:
“去告訴何舍離……
你會晚點走。”
何漢青並未倏地抬頭,腦子裏卻靈光狂跳。
繼而,他連一分鍾都不願離開她,徑直抱起她來,走到門口,大聲喝道:
“舍離;
我要多待一會兒。
你別來打擾。”
門外立即傳來一聲似醉不醉的嚴肅詢問:
“意思是說我可以去睡覺了?”
何漢青愕然的瞪了瞪眼:
“你要不要這麼盡責?
你在我房門口幹什麼?
還不去睡覺?!”
門外的人鬱悶的抱怨著;
“哎……
值床丫頭不好當……
我這錚錚鐵骨大丈夫……
我為什麼呀……
什麼‘哥哥記下了’?
說得好聽……
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伴著那魁偉之人的沉沉步履,抱怨聲越來越遠了。
何舍離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盡頭,易未央卻垂著睫毛說:
“放我下來。”
何漢青不明就裏的看著她,想問又不敢多問。
卻見她沒穿鞋子,地板冰涼,便走了兩步,將她放到了床上。
易未央跪坐在床沿,拉他坐下,抬手解起了他軍裝的扣子。
何漢青就像一個傻子一樣,直勾勾的看著她。
她一粒一粒解開他軍裝的衣扣,兩手從衣襟穿進他的肩頭,往後退下了他的軍裝。
接著,她給他解領帶、卸槍套。
她的小手恢複良好,依舊蔥白細膩,靈如巧蛇。
她的身上有皮革、樹木和甜漿果的味道。
就像雌性動物特有的天然吸引力,無邊無際的發散和籠罩著對麵的雄性動物。
何漢青覺得自己一定是癔症,病入膏肓了。
否則,怎會白日做夢?
她……她怎麼會,待他那麼好、那麼柔情?
她摘下了他的領帶;
亦摘下了他的槍套。
她連同他的軍裝一起,將這些男性象征顯要的物品,小心擺放在床尾的床凳上。
何漢青的眼睛就像雷達一樣跟著她轉。
她旋即回到他麵前,端端的跪坐著,悠然為他解襯衣扣子。
她這個姿勢,將老祖宗發明“女”字的初衷達成得完好。
她昂著頭、跪著身,兩手為他操持。
她解開了襯衣所有的扣子,將衣服下擺拉了出來。
他的胸大肌健碩、腹肌標致,斜方肌弧線優美。
她依舊兩手從衣襟穿入,這一次卻沒有衣物再阻隔。
她軟嫩的小手摸上他的胸大肌,遊移向肩頭。
何漢青呼吸急促,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墨黑的眸子瀲灩,警告道:
“別……
別再摸了。
我經不起你撩撥。
一絲一毫都不行。
我想信守對你的承諾。
我本是想……
想跟你多溫存一會兒……
你別設計害我犯規。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