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漢青無意吐露的一句“來日方長”,仿佛一枚穿甲彈,直射易未央最脆弱的神經。
易未央被“彈片”擊中了、擊痛了、擊醒了。
她被何漢青的臂膀擁得快要窒息。
有一種憋悶在她心間瘋長。
她耐不住發出了一聲呐喊:
“你在這兒自說自話!
你問過我的心情了嗎?
告訴你,何漢青!
我不要給你生孩子!
我要跟你離婚!”
病房突然鴉雀無聲。
隻剩下轉動著的床鈴,發出諷刺的溫馨音樂。
何漢青僵得像一尊雕塑,良久才鬆開了懷抱,兩手抱著她的肩頭,哀哀的看向她:
“你說什麼?
你……
你還在怪我是不是?
你怪我把你關起來是不是?
未央……
我……
我承認我情緒不穩定。
我答應你去看醫生還不行嗎?”
易未央憋屈的湧出熱淚:
“晚了……
你看不看醫生不管我的事。
我已經決定了……
我申請都寫好了。
要不因為你在剿匪戰場受傷;
我現在都交上去了。
我這次是鐵了心的!
我非跟你離婚不可!”
情勢急轉直下,令狂喜的何漢青大腦突然罷工。
他濃眉擰成了一氣,一把摘下自己的軍帽,重重抹了一把腦袋。
他在公幹上的睿智毫無用武之地,他在戰場的勇猛不再能助他一臂之力。
他五髒俱焚,冥思苦想……
直想到眼眶濕潤,也沒能想到好的措辭。
隨即,爆發出了一聲泣血控訴:
“你……
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都答應你要去看醫生了……
你知道這背後標誌著什麼嗎?
這標誌著經過一番評估之後;
我有可能被判定不適合繼續擔任戰鬥單位的主官!
這標誌著已經觸摸到理想的我……
有可能馬上就會與它失之交臂…
可我都覺得賭上一切都沒關係。
因為華國的將領千千萬,總有人能頂上。
但易未央的丈夫隻有一個!
我必須得對你負責!
你為什麼不肯再多給我一次機會?
哪怕是一次……
哪怕是半次……
零點一次……
也好過這樣決絕!”
易未央屈膝垂著頭,將臉龐深深窩進兩手中,無聲的掉著眼淚。
不能否認,何漢青傷心的時候,她也會覺得傷。
可是她也無法忘記,何漢青發狂傷她時,她更覺得傷。
何漢青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
他漸漸冷靜下來,重新將易未央擁進了懷:
“如果我們離了婚。
我們的孩子該怎麼辦?
你知道沒有爸爸的孩子童年的艱難……
你不會那麼狠心的是不是……”
易未央情緒突然奔湧,一把掙脫開他的緊擁:
“你說得對!
我們不能那麼殘忍!
我應該把他打掉!
我不能讓他來這世上受苦!”
何漢青的目光從痛苦到瘋狂,再從瘋狂到陰鷙。
這個刺激對他而言太強了。
還沒接受過心理幹預的他,完全不具備承受力。
易未央的目光卻狂躁起來,她看著他變幻莫測的臉。
莫不是比他更瘋狂的說道:
“你又要癲狂了是嗎?
你又要把我關起來了是嗎?
你情緒這麼不穩定;
怎麼敢妄想自己可以當一個好爸爸?
離婚吧!
你若同意離婚,我就留下他。
我會好好撫養他。
否則……
我就用手術刀把他挖出來,丟在你麵前!
一屍兩命,你可以埋了我們!
獲得你想要的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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