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羨賢看見遠遙著惱,也不在意,淡然道:“將汝所睹告之予吾。”
遠遙心裏想:糊弄我,還想讓我說出所聞所見,你想啥美事呢!遂哼哼道:“天現一門,爬出此黿,門閉,黿留!
王羨賢讚歎一聲:“當真?”
遠遙撒謊從不打腹稿:“然也!”
王羨賢麵色稍顯激動,抖著白胡子,剛想飛身而上,去看巨黿身上馱著的碑文,又忽然意識到遠遙在旁,堪堪忍住,伸手一指巨黿背,說道:“此物何用碑銘必載,不若登巨黿之背以觀之。”
遠遙腹誹著王羨賢,但也想看看碑文上寫了啥,於是哼哼唧唧地往上爬,巨黿背上滿是青苔汙泥,滑溜異常,遠遙也不傻,手腳並用爬了兩次,都有模有樣地滑了下來,苦著臉道:“這玩意兒不知道在水裏泡了多久了,濕滑異常,真是太難爬了!”
這倆人各懷鬼胎,暗藏手段不用,但遠遙已經知道王羨賢的底細,又忍不住想起當年在司空長恨墓室,此老一招斬了行嗔頭顱之事,不免心生剔剔,暗道,這老家夥行事狠辣,老姥以前一再告誡我,不要泄露我修煉的事,我可不能讓他看出來嘍!
王羨賢不知遠遙所想,隻皺著眉頭,哼道:“再試,吾當授汝一臂之力!”
“哈哈!甚好甚好!”遠遙歡呼雀躍著,吸氣提身一縱,縱起一尺,吧唧趴在了巨黿身上,手牢牢扒著黿殼上的紋理,可還是漸漸地往下滑,不由得著急嚷道:“助力何在啊大爺爺?!”喵喵尒説
王羨賢一甩胡子,來到遠遙屁股下,伸手去推。
可遠遙哪有老實的時候,兩條腿連連亂蹬,正好一腳踹在了過來幫忙的王羨賢臉上,遠遙借著腿上傳來的力道一竄,然後又費了吃奶的勁兒才堪堪爬上了巨黿的背。
王羨賢被遠遙這一下猛踹,被踹得腦袋暈暈乎乎的,不禁悶哼一聲,伸手捂臉時,鼻子已流出了血,王羨賢捏著鼻子,揚起印著遠遙清晰腳印的臉,吼道:“小兔崽子…!唔……!竟這般欠揍……!”
這一下卻不是遠遙有意為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踹的正是王羨賢的一張老臉,趴在上麵喘了口氣,才樂嗬嗬道:“大爺爺,您太有勁了,您一推我就上來了!啥?我做啥了,您要揍我?!”
王羨賢暗運真氣,阻止鼻血繼續流淌,伸手扶了扶被遠遙踹歪的鼻梁,哼了一聲,歎息道:“莫再囉嗦,速誦碑銘!”
遠遙哦了一聲,站起來走到巨碑之下,抬起頭看著巨碑上密密麻麻的古篆文。
王羨賢依舊捏著霍霍生疼的鼻子,在下麵呆了半晌,卻沒有聽見遠遙的聲音,不禁著急道:“小兔崽子作甚,上有好戲耶?!”
“上邊沒好玩的啊,這些字我都不認識,沒辦法讀啊大爺爺?!”
遠遙滋溜一下從巨黿背上滑了下來,拍拍屁股打著哈欠道,“大爺爺晚安,我要回家睡覺了,大黑,咱走吧!”說完也沒在意王羨賢一張老臉被氣的倏忽白倏忽紅的,施施然領著大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