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譚縱出行前,幾名跟隨譚縱出門的護衛就已經分好了工。
嚴謹和王坤雲兩個年紀小的走在前麵探路,主要就是考慮到兩個人的年紀若是扮個書童覺得年紀偏大,可若是扮個管家之類的,又太嫩了,因此隻能打發到了前頭去探路。而箭術了得的秦羽自然是埋伏在暗處負責盯視全場的眼睛和最後的殺手鐧。至於謝衍,則是因為他的年紀問題,自然是安排成了一個官家的角色。
而之所以在這無錫要搞的這麼複雜,終歸還是吃一塹長一智的關係。常州的那次遇襲,讓所有大內侍衛都清楚譚縱這次下蘇州原不是他們想的那麼輕鬆,想要譚縱命的人隻怕不在燒數,否則那些江湖上的武林高手決計不可能一次出現這麼多!
即便是專業的殺手集團,想要一下找出這麼多人來,那也是要費一番周折的。隻可惜他們都是混宮廷的大內侍衛,對江湖上的事情了解的不多,否則光是靠那些人的長相估計也能知道那些人的身份。
特別是那個半大不小的小子,那一身的蠻力,當真是了得!便是這些侍衛私下裏說起來也是嘖嘖稱奇,直言這小子若是放到軍營裏去捶打個幾年,定然又是大順朝的一員蓋世猛將。隻可惜,竟然跟人幹起了殺手的勾當,很是有些明珠蒙塵的感覺。
而正是有了常州的經驗,所以這一回譚縱也學乖了。他不敢讓扮演著管家角色的謝衍直接出手,因為一個普普通通打扮的管家絕對不能有一手出神入化的刀法。
不過譚縱也是聰明,他這麼一聲喊,自然不是真的寄希望於這個時候能走出一個武功了得的江湖好漢來。要知道,在不遠處,嚴謹和王坤雲兩個人可是就在那邊坐著。雖然兩人扮的是書生,但大順朝的書生向來都不是死讀書的,有幾手武藝實在是再平常不過。
故此,譚縱這麼一嗓子喊的,不是別人,正是嚴謹和王坤雲。
“我去吧。”嚴謹說著與王坤雲對視一眼,見後者點頭,嚴謹直接便站了起來,朗聲道:“在下雖然算不得武藝了得,但在刀劍上也有幾分造詣。不知道在下可能幫得上忙麼?”
譚縱見嚴謹站了出來,臉上頓時現出一片大喜之色,直接道:“有這位英雄幫忙那便最好了。也不需做些旁的,隻是將這位姑娘的頭發絞去一些,讓傷口露出來,好讓我動手。”
按照譚縱的計劃,這個時候,嚴謹隻需要說一聲應當,這事也就成了。畢竟嚴謹能小小年紀當上大內侍衛,手上的功夫自然不弱。隻不過是剃個頭理個發而已,又怎麼可能難得住他這麼一位大內侍衛!
隻是誰想得到,就在這麼個當口,不等嚴謹說出話來,那林獨有卻是忽然插話了:“要說刀法我也是有的,既然隻是這麼件小事,也不煩勞那位壯士了,便由某家親自動手便是。”
說著,不等譚縱說話,這林獨有忽然從腰裏抽出刀來,直接就朝黃*瑤的腦袋削了過去。看著這林閻王的架勢,譚縱嚇了老大一跳,差點就以為這廝是來殺人滅口的。
好在邊上謝衍一點動靜也沒有,因此譚縱自然是放下心來。而就這麼一會兒,隻聽得刷刷幾聲響,那黃*瑤頭上便理出了好大一片,中間正是令人不忍再看的傷口。隻是也不知道是這林獨有刀法不過關,還是他有意如此,黃*瑤剩下的頭發被他弄的很是難看,東一撮西一片的,用後世的說法,那就是個典型的瘌痢頭了。
以女子好美的天性而言,若是等黃*瑤醒來後發現自己變成了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怕不是又要去撞牆尋死了。
隻是這時候譚縱卻是沒功夫理會這些了,直接便取過適才先一步做好的棉球,又將烈酒倒在一個碗裏,很是小心翼翼地清理些傷口附近的雜物來。
隻是這些烈酒雖然度數已經比那些黃酒要高上不少,但和真正的醫用酒精畢竟還是有所差距。再加上取來的棉花也不是那種幹淨的醫用棉花,所以譚縱並不敢動作如何去打,基本上棉球都是圍著傷口轉悠。看譚縱擦拭傷口時的細致模樣,幾乎就跟繡花一樣了。
清理完傷口附近的雜物,譚縱已經累的不行,臉上甚至都有些蒼白,這完全是心累的。畢竟譚縱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而且還是頭部受傷。
自然,這裏麵也有譚縱手不方便的緣故。雖然這會兒譚縱的時候已經略有恢複了,甚至在客棧的時候還能用手去拿些輕的東西,但像現在這樣不停地使用還是給他的手帶來了極大的負擔。但是譚縱卻是沒辦法必須要自己來幹這些,一來是不信任旁人,二來則是謝衍這些人手法怕是太過熟絡,極容易引起邊上林閻王的懷疑。
譚縱這會兒雖然搶風頭要救這黃*瑤的性命,但卻還未想過要直接和這林閻王對上。故此,譚縱隻能選擇自己親自動手,痛楚什麼的也隻能強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