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晚上,回到臥室後,喬雨遞給譚縱一杯茶,問道。
趙家藥材鋪的那把火並不是徐家放的,而是譚縱讓人點的,早在譚縱到達昆山縣之前,曹喬木就已經在趙家安插了暗線,專門負責給譚縱傳遞消息。
“火上澆油!”譚縱喝了一口茶,微微一笑,“我剛才得到消息,徐武已經被控製住,明天你陪著趙蓉去縣城裏買些首飾,屆時路上有人會綁架你們。”
“嗯!”喬雨點了點頭,“我們要在‘綁匪’手裏幾天?”
“多則三四天,少則一兩天。”譚縱想了想,說道,“我要利用這段時間暗查馬記鹽鋪。”
第二天,按照譚縱計劃,喬雨和趙蓉去縣城買首飾,在回來的路上,兩人乘坐的馬車遭受了一群蒙麵人的襲擊,擄走了喬雨和趙蓉,車夫被暴打一頓扔在了路邊,小蓮和趙蓉的丫鬟則被打昏。
臨走之前,那些蒙麵人警告車夫不許報官,否則的話他們就殺了喬雨和趙蓉。
當那名鼻青臉腫的車夫驚惶失措地載著小蓮和趙蓉的丫鬟回到趙府後,趙家頓時掀起了軒然大波,誰也沒有料到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綁架趙蓉,這簡直就是對趙家赤裸裸的挑釁。
譚縱當時正在陪著李氏談笑,聽聞此言,手裏的茶杯啪一聲掉在了地上,臉色刹那間變得蒼白,整個人僵在了那裏。
為了害怕綁匪撕票,李氏不敢報官,連忙派人去蘇州城去請趙百發回來主持大局,焦躁不安地在家中等待著綁匪提條件。
回過神來的譚縱麵色鐵青地告訴李氏,無論綁匪要多少錢,隻要能保證喬雨和趙蓉的安全,他都會答應。
雖然譚縱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但周圍的人還是從他的言語中感覺到了無比的憤怒以及深切的擔憂。
就當趙家亂成一團之際,徐家。
“什麼,二少爺不見了?”徐自強驚訝地望著站在麵前的一名家仆,“縣城裏都找遍了嗎?”
“二爺,都找遍了,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人見過二少爺。”那名家仆聞言,躬身回答。
徐自強的眉頭微微一皺,衝著那名家仆揮了揮手,家仆隨即離開了。
“難道他知道闖了禍,躲出去了?”等家仆走後,徐自強皺著眉。在屋裏來回踱了幾圈,喃喃自語了一句。
“表哥,表哥!”臨晨時分,譚縱的臥室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是趙炎的聲音。
“這麼晚了,什麼事兒?”譚縱起床,讓小蓮打開房門,將趙炎讓了進來。
“睡不著,想跟表哥喝兩杯。”趙炎拎著一個食盒,打開在桌上放下,有著兩葷一素三樣菜,還有一壺上等的好酒。
“正好,我也睡不著。”譚縱在桌前坐下,小蓮在一旁給兩人倒著酒。
“表哥,我覺得這事兒肯定是徐武那個王八蛋幹的,所謂的綁匪不過是掩人耳目。”譚縱與趙炎也不說話,一連幹了三杯悶酒,隨後,趙炎將酒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拍,神情冷峻地說道。
趙蓉自幼就與趙炎的關係最好,兩人感情深厚,如今趙蓉被綁架,生死未卜,你讓他如何睡得著。
其實,趙家很多人都懷疑綁匪是徐家的人假冒的,不過由於沒有證據,誰也不敢亂說。
“如果你嫂子遭到了不測,我絕對不會放過幕後黑手。”譚縱冷笑一聲,右手一使勁,手中的酒杯啪一聲被捏碎了。
“表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咱們去縣城裏打探一下消息,說不定能找到什麼線索。”趙炎見狀,湊過來,低聲解釋,“事發突然,徐武根本沒有時間從外麵召集人手,一定是縣裏的人幹的,可能有人知道些什麼。”
“好,明天就去縣城。”譚縱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在暗喜,有了趙炎當擋箭牌,那麼更利於他在縣城對馬記鹽鋪的調查。
趙炎見譚縱答應了下來,暗自鬆了一口氣,為了避免他做出過激的舉動,李氏已經對他下了禁足令,在趙蓉和喬雨安全回來前禁止他離開家中一步。
因此,趙炎隻能來找譚縱,如果譚縱帶著他出去的話,李氏很可能會答應,畢竟喬雨也被綁架了,李氏能阻止自己去找人,總不能也阻止譚縱吧,而譚縱要去找人的話,他無疑是一個幫手。
喝完了那壺酒後,趙炎起身告辭,譚縱將他送到了門口。
“少爺,既然已經知道馬記鹽鋪運走了那批糧食,為什麼不將他們抓起來審問,這樣不就弄清楚了倭匪的下落嗎?”關上房門後,小蓮不解地看著譚縱,她對譚縱費盡心思地查馬記鹽鋪頗為不解。
“倭匪中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人,一旦馬記鹽鋪出事,倭匪很可能會殺了他。”譚縱沉吟了一下,望向了小蓮,“那個人不能死,他要是死了的話,我們將失去非常重要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