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的工作就是不分青紅皂白的殺人嗎!”
再怎麼也沒想到他又點頭說:“是,我本就是地府的,你冷靜些。”
我怎麼冷靜!
我語塞,憋的心口有一大團火焰。
就因為他說的——
竟然有道理!??
可我不能接受!!我不能接受!!!
陳墨這時又說下去——
“無為命數已盡,青龍歸位了,但我接他的死亡,確確實實是有私心,第一,隻有無為死在我手裏,你才能生氣,恨我,哪怕是工作!
第二,我要親眼看到你當掌門,畢竟隻有掌門才可以開雀門,等開雀門後,你就全知道了。”
他再次提到開雀門,眼神又翻湧。
我則終於記起之前蠱高人曾說雀門是多久一開的。
算算時間就是最近。
一切好像理清楚了,可又好像更迷茫了。
“那我的雀靈,也是你打散的?媒婆痣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我說這,已經渾身發抖,如果真的是他,那我真的瞎了眼了…而萬幸之至,他嫌棄的看了我一眼說:“我巴不得你變強,怎麼會?這件事我也在查,隻是……還沒個結果。”
他說完,我不知道是慶幸還是痛苦,一下癱軟坐在了地上,接著捂著臉,哭了起來。
“所以,你是明知道我會難過,還是接了我師父的……可是……你又……”
我說不下去,眼睛裏都是淚,因為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哭!!!
胡靈靈,陳楠,陳玄,都是他安排好的!喵喵尒説
我師父也是剛好沒了壽命的…
好像誰都沒錯,又好像誰都錯了。
他多無辜的樣子!
讓我怎麼辦!
“你怪我吧。”
陳墨蹲在我麵前說。
我渾身顫抖,哽咽,痛苦,煎熬的想用頭撞地!!
陳墨歎了口氣在我旁邊說,“沒辦法,小玄,我當你的朋友,你進步太慢,所以我想,當你的敵人,你才會奮發,現在,你盡管向我衝,讓我成為支撐你重振旗鼓的動力,待你重成玄女之日,你再繼續成為我遙不可及的夢……”
他說完起來,去麵對大火,又作法。
我哭了會兒才抬起頭握著傘,這會兒好像明白很多尤其是明白我師父為什麼帶我走。
也許,他什麼都算到了。
所以公園裏那些話像是臨終之言,所以他丟給了我一本書!
但我最後的注意力是剛才他說——
別恨陳墨。
我這個沒頭蒼蠅在這一刻,好像忽然頓悟什麼,我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但是,我決定試一試。
我調整好內心的心情站起來說:“陳墨,你可能要失望了。”
陳墨的作法被我打斷,抿了抿唇皺眉說:“什麼意思?”
我也抿唇,擦了眼淚後把傘收到鬼域後,又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情,望著他平淡說:“我不怪你,甚至謝謝你一直等我,隻是,我可能不想要成為你說的那種人,我也不想要當你的遙不可及,我就想當個平凡人。所以……”
“你!你不能!你!你!”陳墨急了,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看到他急,而他越是如此,我越是篤定我師父最後給我的話是某種提示。
折騰了一夜,東方已經出現魚肚白。
我看著遠處的一潭死水,再看著吊著已經失去生機的師父。
“東方日出,西月未落;玄武沉;朱雀升,陳墨,你是想等到日出和月快落時,在五行作用下,雀門開,對吧?”
我說的話,讓陳墨的著急戛然而止,他愣住,抿唇,嚴肅的看我說:“你……你別妄圖掙紮,現在,南方離火已燃;青龍滅,玄武落,菩提塵,白虎坐…隻要你在這裏,朱雀必然……”
“必然什麼呢?我這個朱雀靈,必須得發怒,憤怒,有情緒,才可以開啟雀門吧?又或者……我還得用那把傘才行。憤怒的我用傘,無意中打開了雀門,你是這樣想的吧?”
我接著話茬說完,陳墨的臉色就更難看,也是這一刻他意識到我看穿了一切,恢複了往常的冰冷——
“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一直覺得自己悟性挺高,沒說是師父最後一句給我的提示,隻淡淡的說:“我現在更想要知道,我不答應的話,雀門不開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