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族的首領撚須笑道：“什麼事情呢？”
向陽生深吸一口氣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緒，開口說道：“貴國的發達程度遠超同時期大陸的其他地方。但是怎麼居然如此蕭條呢？”
老人族的首領歎口氣低吟道：“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
“什麼意思？”向陽生開口問道：“我不是很懂詩詞，還請直言以告。”
了了兔一麵覺得向陽生這樣咄咄逼人的問話方式有失禮貌，但是另一麵他也很好奇。看著這裏的街道，樓房，城市，衣著，武器，應該是發展到了相當的高度了，怎麼反而是一派破敗的景象呢？
老人族的族長歎氣道：“我們掌握了先進的冶煉技術之後，推動了很多學科的進步，我們也快速變的富強了。然而我們的環境惡劣，無法再拓展生存的空間了。而人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不願意結婚生小孩了。慢慢的，就都隻剩下老人了。整個族群可能快要消亡了吧。”
了了兔不解道：“無法拓展生存空間？遠處不是還有很多土地可以開發嗎？”
老人族首領搖搖頭：“那些過去都曾經是城市，這個島上之前曾經有16個城市，不過現在隻剩下了16個土丘了。人們覺得小城市各方麵都差，於是紛紛集中到莫羅山城。那些城市都荒廢了。”
“怎麼會這樣？”
“最初，我們通過地產杠杆，金融杠杆，創造出了輝煌的成績，然後經濟危機爆發。房價崩盤，很多家庭快速從富裕轉為貧困。”
向陽生皺眉道：“那也不應該啊，後世經濟危機，起起落落多如牛毛，也不應該變成這般景象。”
老人族首領歎息道：“我們的人民注重修養，覺得如果不能給孩子一個燦爛的人生，不能讓他們接受良好的教育，寧可不生。所以後麵雖然渡過了危機，但是生活水平反而降低了，而教育的成本卻反而更高了。”
“為什麼？”
老人族首領思索道：“有名望的老師都認為自己的生活水平是不應該降低的，但是整個族群的水平降低了。那麼相對每個家庭要承受的教育成本自然就高了。所以我們後來再次繁榮之後，年輕人也是越來越少的結婚生子。”
“繁榮之下，民不聊生？”
老人族首領一滴眼淚掉了下來，無奈的點點頭：“正是這樣，曾經有數十年，生一個孩子，連同他讀書長大的各種開銷，足夠在莫羅山城買一套房子，而房子的升值帶來的財富，遠遠超過一個孩子工作之後，一生的收入。生孩子變成了一項最虧本的買賣，就沒人願意生孩子了。”
向陽生撓撓頭道：“但是這樣的情況出現之後，你們沒采取措施嗎？”
“難啊。社會的價值觀形成了，受教育不夠的孩子，都被說成是耽誤了孩子。我們想了很多鼓勵生育的政策，但是也難以改變現狀，於是人們逐漸老去。我們變的連維持正常的開銷都捉襟見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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