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無欲將閑王扶上階梯,見其麵色有異心內便是一驚。
“哈哈哈,恐是閑王爺初試浸浴,有所不適亦屬平常。怪孤該是思及的,羽展,請王爺往之孤的寢殿稍事休息。”
“喏!”
“謝過陛下聖恩,小王卻是難以挪動,不若便是歇於偏殿即可,還請陛下允準。”閑王甚顯虛弱之態,已是麵色泛白、唇色盡失了。
無欲雙手將閑王扶穩倚靠於自身肩頭,“國主陛下,我家王爺自幼體弱,恐是這溫泉浸浴稍有些許久了方致這般,還請陛下見諒,容王爺稍事小憩一時便可無礙。”
樓蘭國主似是倍感詫然,忙命蔡大人使人將偏殿收拾停當,又是尋了禦醫前來方急急去換下一身濕衣。
祝知壽本是領著一眾護衛軍於偏殿之內飲茶閑話的,突然之間竟是見得自家閑王由無欲及一眾樓蘭侍從攙扶而入,即刻起身近前。
“王爺?王爺這是怎了?無欲大人?”
“無礙無礙,將軍萬勿驚慌,不過王爺體弱,於溫泉之內稍稍久了些許方略感不適,稍稍緩上一緩便可複常,還請將軍安心。”無欲甚有條理將閑王安置妥當,又是安撫住祝知壽,方轉向樓蘭侍從尋了常日閑王喜食之物。
閑王現下緊閉雙目側臥於床榻之上毫無動靜,蔡羽展隨之領了樓蘭禦醫近前切脈,稍後眾人皆被告知閑王乃是因得溫泉浸浴過於耗費體力方有些許疲態並非旁的急症,才具是鬆了口氣,蔡羽展又是千叮萬囑一番方回轉稟告樓蘭國主。
“副使大人,”上官清流尚未與姬伯商妥完備國書諸多細節,便是一大漢使團護衛匆匆而至,施禮同時出聲道,“閑王與樓蘭國主陛下同浴卻是暈厥,還請副使大人即刻隨屬下前往一探。”
滿堂之人聞其言具是驚覺起身,麵麵相覷不得內情。
上官清流初始亦是一驚,轉瞬卻坦然,較之旁人稍緩起身,朝向姬伯拱手,“國師見諒,本使需得暫且告辭,餘下諸事便是有勞國師了。”並不待姬伯有應,轉頭道,“止靜,你留下與國師繼續商議,為兄先去探望王爺,少時便回。”未及言罷已是邁步朝著門處而去,同時喚上孟子之,“子之與為兄同往。你,帶路。”
“喏!大哥安心。”聞止靜躬身一禮,轉向姬伯便是一笑,“國師請。”
孟子之則是猛然扯了一把前來報信的護衛,“未曾聽得副使大人之命?引路。”
那護衛滿是錯愕卻已是轉身引著上官清流與孟子之出了殿門。
樓蘭國一眾輔政國書臣子具是茫然望了望那開啟又是閉合的殿門,已是不見了上官清流身影方齊齊轉向自家國師,見其麵色有些許不悅卻並未出聲便紛紛垂頭不語了。
“師傅,不若師傅亦是暫且歇息一時,徒兒代師傅與聞先生一議?”蘭鮮極為恭謹之態頷首躬身近於姬伯身前低語,卻是那聲量足以令得滿堂之內眾人皆可聞得。
姬伯雙目不含喜色卻亦是並未含冰望了望殿門,須臾收回眸光便是淺笑,“鮮兒有心了,為師確感有些許疲累,罷了,終是你常年相輔單於攝政,不過區區國書瑣事,便由你完備吧。”任由蘭鮮將自身攙扶端坐於軟榻之上,搭了憑幾斜靠方似驚見尚有一眾樓蘭朝臣,淺笑道,“哦,老夫當真年邁了,不知各位大人可有何異議?小徒甚得匈奴烏威單於器重,且是方才眾位已是見得,國書所涉不過具為小事爾,想來鮮兒尚可應對自如。”
眾臣豈會再有旁的話說,紛紛笑應,“國師過謙了,高徒所能非凡,又得國師親自教輔,自是於此小事遊刃有餘。那便有勞蘭大人了。”言罷紛紛拱手便是皆退於一旁閑話去了,唯餘下案幾處已是端坐的聞止靜與立於一旁含著似笑非笑之態睨著他的蘭鮮。
“蘭大人請。”聞止靜毫無異狀,似是不明蘭鮮乃是匈奴大都尉之身,全當其為樓蘭臣子一般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