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吾啟於國師府亦是數載了,那些藥石之用怎會不明,故而他有意將粥送入口中一試,即刻便心下了然果真如自己所揣那般非是薯蕷,而是可取人性命的黃獨!全身便是冰冷一片,卻極速思忖出脫身之法!
又是默了數息,蘇吾啟朝著那唯一侍從開口道,“能否有勞這位小哥將我扶回臥榻?終是體力不濟倍感疲累了。”
侍從並未質疑,近前便是雙手將其扶起,卻是於二人轉身瞬間身形猛然一閃,堪堪避開了蘇吾啟襲來的右掌!
蘇吾啟頓時一驚,不曾料得這蘇府的侍從竟是這般身手了得,於毫無防備之下竟是可躲開自己如此迅猛的偷襲,再欲出手卻已失了良機!
侍從站定身形瞬間回神,望了一眼門處隨之低聲開口道,“蘇公子無需如此!上官大人已是命小人必要保得公子性命!”示意並無惡意,便是將懷中一顆藥丸置於掌心,無奈道,“本是不欲令公子知曉,卻不想公子竟是如此慧敏勘破粥中有毒。上官大人早早便是料得,卻誤以為乃是那藥石有異,不想蘇家竟會留有後手。此藥丸便是上官大人曾與公子服食的,公子自可一試。”邊說邊是小心翼翼將藥丸拋出。
蘇吾啟抬手接住即刻送於鼻下一嗅,卻仍是甚為謹慎道,“你乃是何人?怎會於這蘇家主宅?上官清流又是如何授意你的?”再如何不甚安心,蘇吾啟具是不得不希冀此乃唯一活命之路!
侍從回身往了外間門處,窺探了一瞬極速回轉蘇吾啟身前快語道,“不瞞公子,小的受了上官大人重金之資方如此冒死一搏的。”大漢暗探斷不會因此一人誤了大事,便僅得信口雌黃了。“公子安心,上官大人已是做足接應之策,僅是需得公子配合做一場戲,必是不可令蘇家乃至您身後主子生疑。此藥可保公子無恙,卻是勿論那粥食還是稍後的湯藥,公子需得飲盡以防露出破綻而致前功盡棄。定會有人前來驗看,公子佯裝閉氣一時便可,而後自會再無性命之憂。”言罷苦笑搖頭,“本是小的得命待公子用過藥湯後再來相救的,不想公子如此機敏有所察查。既是如此,公子定然可斷上官大人乃是一番好意善舉,便不會為難小的,更是了然如何應對了。那小的便不再贅言。此藥公子隨時可用,並無需憂心便是。”恐念蘇吾啟仍有所疑,忙再度提醒道,“公子該是省得,即便公子再如何武藝超群,如此欲要強行逃離此宅絕是不得的,即便可避過一時,卻終是於樓蘭之內不得脫身的。故而還請聽從上官大人安排便好,以免無辜累了自身性命。”
蘇吾啟自是明了上官清流之意,更是如同懸崖之瀕遇得豁然開朗坦途一般開懷!終是,可得保住性命怎會有人不願?遑論實則無需眼前侍從過度相釋,若是他乃蘇家甚是主子所派,自始便無需這般行事,自古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絕無可能如此大費周折。故而,自那侍從予了藥丸,蘇吾啟心內便已安穩,一詢不過出自慣性之舉罷了。
此刻更是穩下了心神,忙將手中之藥吞下,伸出右手待侍從近前攙扶,高聲笑曰,“有勞了!”
聲落,侍從垂首亦是高聲,“不敢當公子道勞,實乃小的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