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寧來的這麼快,又穿著睡衣,趙靜雅推測她也住這棟樓。
但這個時候,她顧不上這些,“姐,姐你救救康康!”
“他怎麼了?”路千寧看趙靜雅臉上的慌亂不是裝的,心底發緊,“他人呢?”
趙靜雅的眼淚掉的很快,畢竟路康康是她老公,對她也挺好的。
“咱媽賭錢,借了高利貸還不上,就想來找你要錢,可人家不讓她走,她就把康康抵押在那兒了。”
路千寧腦子嗡嗡響,這幾天因盧月華的事情影響情緒,睡眠質量不太好,此時耳畔回蕩趙靜雅的哭聲,眼前一黑差點兒沒倒了。
周北競在電梯出來,眼疾手快的用手撐住她單薄的身體,怒瞪著趙靜雅。
“你還敢來這兒?想死是不是!?”
他怒意洶湧蔓延開,嚇得趙靜雅腿軟,往後縮了兩步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眼淚像不要錢似的往下掉,哭的直抽抽,“姐,不管怎麼說你得救康康,人家隻給了七天的時間,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
她之所以不帶盧月華來,是怕盧月華那刻薄的嘴臉又惹路千寧生氣。
萬一路千寧生起氣來,連路康康都不管了怎麼辦?
“康康到底在哪兒?盧月華借高利貸的那些人的聯係方式給我。”
路千寧緩和了下情緒問道。
趙靜雅目光流露出一絲希望,“就在南平的小鎮上,那兒的地頭蛇叫威哥,專門幹這種勾當,他在上頭有人,好幾次差點兒鬧出人命都沒事。”
她掏出手機把對方的聯係方式給了路千寧。
路千寧記下來冷聲說,“你走吧,這件事情我會處理,而且以後都不要到這兒來,否則別怪我——”
“我走!”趙靜雅爬起來一把鼻子一把淚的抹了,往外走,等電梯的功夫她又多說了句,“姐,咱媽欠的是五十萬,雖然你救的是康康,但這筆錢你是替咱媽還的……”
言外之意,她最多欠路千寧一份人情。
錢,她可一分沒有,將來別扭頭要!
見慣了趙靜雅令人心寒的小算計,路千寧不意外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誰告訴你我要還錢了?救康康我有的是辦法,至於錢怎麼還,那是盧月華的事情!”
南平是個小地方,治安並不好,一個人隻手遮天受苦的是普通人。㊣ωWW.メ伍2⓪メS.С○м҈
旁人眼裏看來那威哥是地頭蛇,但要真遇上有點兒能力懂法律的,那充其量就是隻臭蟲。
在江城到南平坐飛機兩個小時,路千寧親自去了一趟,她特別想立刻見到路康康。
整件事情,她最難過的不是盧月華碰高利貸,而是她居然把親生兒子抵押給那群人!
盧月華……哪裏配做一個母親?
難以想象,這七天的時間路康康在那群人手裏是怎麼度過的。
飛機在南平落地,周北競提前安排了車,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後,才抵達南平邊緣的小鎮。
這兒環境不錯,交通發達,隻要踏實肯幹賺錢養家糊口綽綽有餘。
所以當初路千寧勸路康康回這裏發展。
而高利貸那群人,你好好過日子不去借,他不可能逼著你借貸,對大部分普通人的生活不會有影響。
山路折騰的路千寧不輕,道路坑坑窪窪,她被晃的直想吐。
周北競一路上都在照顧她,他本意是不讓她跑來這一趟的,但她不肯。
他不清楚是她想第一時間見到路康康這個親弟弟,還是不想讓他再費神她的事情了。
他尊重她的決定,但不會讓她一個人來,路千寧也知道他的心思,所以沒拒絕他跟著。
他到底還是悄悄瞞著她提前疏通了下關係。
所以抵達當地警局的時候,提起跟高利貸和威哥有關的字眼,警察二話不說就跟著路千寧他們去抓人了。
以至於,路千寧在霍坤之那兒搬來的一些專業知識都沒發揮的餘地。
警察來真的,威哥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罵罵咧咧的也不知道要找誰,被一個警察用眼神嚇的憋回去了。
威哥他們的藏身處表麵看來是個小工廠,後麵就是賭場,一共抓出來二十來個人。
當路千寧問到路康康的下落時,威哥才明白,盧月華沒給他搞來錢,還帶來了麻煩。
“行,我私自扣人犯法,我認罪,人我交給你帶走,但是盧月華欠我的錢有借條的,她——”
威哥想說法律規定高利貸犯法,但他拿回十萬的本金沒錯吧。
他幹這種事情這麼久,偶爾遇上硬茬也會退讓,隻拿本金。
其實,路千寧比硬茬還硬,就憑他賭博,幹的那些缺德事兒做一輩子牢都不為過。
但路千寧不想管盧月華怎麼跟威哥解決高利貸,她打斷了威哥的話。
“人我帶走,你和盧月華之間的恩怨,有本事你就找她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