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寧忽然翻了個身,似乎是習慣了他的氣息,頭往她懷裏紮了紮。
周北競突然覺得,不是他貪婪,是她令人上癮。
他輕輕將她遮住臉頰的頭發攏到腦後,動作很輕,但她還是有所察覺地醒了。
抬抬頭,目光惺忪睡意濃得隻睜了一條縫,然後就迷迷糊糊的開始扒自己睡裙。
“你忙完了?那我們開始吧。”
她沒有別的意思,隻是單純覺得,早點兒完事早點兒睡!㊣ωWW.メ伍2⓪メS.С○м҈
他呼吸一滯,迅速抓住她往下扒睡裙的手,好笑地附身在她臉頰吻了吻。
“今晚放過你,睡吧。”
“那抱著睡?”她睡音濃鬱沙啞,提前問問是怕他擦槍走火。
周北競往她這邊挪了挪,貼著她柔軟的身體,“好。”
她確實又睡著了,但是他睡不著,體內的火在躁動。
良久,她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就在她枕頭旁邊,是周老夫人發來的微信。
【以後閉口不提這事兒了,在時機沒成熟之前,隻能你知我知。】
不打開手機,隻能看到前麵兩句。
周北競眉頭微蹙了下,沉眸中倒映著亮起的屏幕,三秒鍾後黑了。
他抿了抿唇,低頭覆在她額頭一吻,就這麼睡了。
周老夫人總覺得心裏不安穩,才發來那條消息。
她是看著盛央央和周北競長大的,盛央央自小就懂事討喜,所以她對盛央央遠沒有周啟山他們那麼討厭反感。
甚至,還有點兒喜歡盛央央,但喜歡歸喜歡,並不信任。
給路千寧發完那消息,她又擔心把路千寧驚著,沒找對時機跟周北競攤牌,讓兩人鬧得不愉快。
所以沒出兩分鍾,她就迅速撤回了。
夜幕降臨,整座別墅陷入黑暗,初冬的冷風肆意地刮過,將枯葉吹得滿地都是。
清早,周宅的下人就忙著打掃院子裏的落葉。
路千寧起來後看到手機上有周老夫人撤回的消息,還以為是發錯了,沒放在心上。
她一早就接到了路康康的電話,說威哥的人來江城了。
這裏畢竟不是小地方,威哥不敢亂來,答應和路康康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聊。
地點在旅館附近的小公園,路千寧打算讓周北競帶她去北周,她開自己的車去小公園。
但周北競一聽說是去見那群人,直接開車去跟路康康他們彙合。
地址偏僻環境蕭條的地方,周北競低調奢華的路虎格外突兀。
公園有一條紅磚小路,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按一個長兩米的椅子。
遠遠的,路千寧就看到路康康和盧月華坐在椅子那兒,盧月華嘰嘰歪歪地嚷嚷著。
“你這孩子,死強,就不信媽的話,你知不知道你一句話就能管她要五十萬的。”
臨趕著要見威哥了,盧月華心裏越來越怕。
高利貸的人怎麼會講道理?萬一不同意他們慢慢還錢,直接把自己給抓起來了呢?
她已經叨叨了一路,路康康被氣得不理她,雙手插在兜裏不看她。
盧月華掃了掃他穿的衣服,蹙了蹙眉說,“你這衣服不少值錢吧?她給你一買就是好幾套,可見她對你這弟弟多好!你——”
“他怎麼了?”路千寧緩步走來,手揣在薄薄一層絨的大衣中,冷眼看著盧月華,“這錢要是他欠的,別說五十萬,就是一百萬我也還,但偏偏是你欠的,我一分都不還,現在懂了?”
她實在看不下去盧月華醜惡的嘴臉,說話也不客氣。
盧月華張了張嘴就想說什麼,但目光觸及到她身側站著的周北競,喉嚨一哽,頓時沒了下文。
見趙靜雅沒來,路千寧大抵明白了,趙靜雅是在等跟威哥談判的結果。
也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管這筆高利貸。
遠遠地,威哥帶著三五個人高馬大的打手過來了。
盧月華一看那群人,轉身就想往路千寧和周北競後麵跑。
單憑路康康,可解決不了那幾個人,但冷不丁觸及周北競森冷的目光,她又躲到路康康後麵去了。
那日,周北競和路千寧在威哥那兒帶走路康康後,威哥專門查了查周北競。
知道這是真正的大佬,他惹不起,所以態度很好。
先跟周北競打招呼,然後才提起這五十萬的高利貸怎麼還。
“我幹苦力,減去一年的開銷至少也能存十萬給你們,五年的時間五十萬肯定還清了。”
這是路康康想出來的辦法。
威哥先打量了下路千寧和周北競的臉色,見他們沒有強硬想插手的跡象,鬆一口氣。
“我幹的是哪一行,你心裏清楚,五十萬的數目五年又滾出來多少利息,你算過嗎?”
這樣球滾球,非但還不上清,反而數額越來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