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往事,蔣馳書眸光複雜。
路千寧想起汪老夫人說過,蔣家陷入危機,好像是蔣馳書的父親賭博?資金缺了一大筆,然後汪羽柔幫著蔣馳書度過了這個難關。
卻在苦盡甘來的時候,兩個人分道揚鑣了。
“你母親利用汪家千金的身份,替我約見了不少人拉攏投資,挽救蔣家,其實蔣家當時差的錢並不是很多,也就八千萬,但是那群混蛋,看慣了人情冷暖,想借著這個機會為難我,因為蔣家跟他們有恩怨。”
商業界在哪個階段都有仇人,蔣家也不例外。
但並非是蔣馳書這一代,而是蔣馳書爺爺那輩的。
兩家互相看不對眼,對方勢力逐漸擴大,在蔣馳書需要錢的時候,能幫他的人寥寥無幾,而那無幾的人中,又都被蔣家的死對頭收買。
所以,蔣馳書最後求的是死對頭。
“當初蔣家跟他有矛盾時,蔣家勢力較大,他們家始終憋著一口氣,現在他們自然要出這口氣,所以他們讓我當眾下跪,我不肯,我去求你母親,當初的汪家是可以拿出八千萬來救命的,可是你母親拒絕了。”
蔣馳書扯了扯唇角,垂著眼皮令人看不透他的眼神,“我就隻能下跪求人,換回來今天蔣家的現在。”
路千寧心沉了幾分,“所以,這就是你苦心積慮報複我媽媽的原因?你苦苦經營了三十年的大善人,大情種的人設,就是想瞞天過海逃過法律的製裁,你心裏覺得平衡了,是嗎?”
“你在說什麼?”蔣馳書回過頭來看了她好一會兒,蹙起眉,“我沒理由報複你媽媽,當初能有這個下跪求來八千萬的機會,都是你媽媽給我找來的。”
“你恨她不會把汪家的錢拿出來救急,眼睜睜看著你去給別人下跪求來八千萬,成為圈內知情人的笑柄,讓你一輩子也抬不起頭。”路千寧早就覺得蔣馳書不對勁了。
任何事情,他都把自己摘的太幹淨了。
幹淨到她甚至想不顧蔣家亂套,認了這個父親。
蔣馳書眸光漸漸變得深沉,“那你倒是說說……她為什麼不把錢拿出來給我救急?”
“因為真正賭博的人是你,是你害的蔣家進入萬劫不複之地,我媽媽想給你一個教訓,她的做法很正確,你確實因為這次的恥辱再也沒有碰賭!但是你太可怕了,你配不上她的愛!”
路千寧剛說完,蔣馳書的溫潤便不複存在,他將鐵鍁丟在地上,據理力爭,“她哪裏愛我了?她能救我她卻不救,她看著我給別人下跪,讓我在別人麵前抬不起頭!這就是她的愛嗎?”
“輕易補救回來的機會,是無法讓你戒掉賭癮的,你給別人下跪的事情被瞞的滴水不漏,除了當時在場的人連查都查不出來,不然你以為我怎麼會到現在都不敢百分百的確定你就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呢!?”
路千寧痛心疾首,嗓音裏濃厚的失望,“是她封鎖了消息,連我都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