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路千寧把文件還給張文博,“去開車,去趟周宅,路上我開個會。”
北原那邊有事情要處理,她趁著路上的時間辦了。
半個小時後,汽車抵達周宅。
不少人都在周宅忙羅著,把宅院置辦的透露著喜慶。
她剛進周宅的門,就看到周老夫人顫顫巍巍的跟著玩兒泡泡水的跑跑後麵,高興的合不攏嘴。
一旁,周北競穿著黑色的呢子大衣,修身的運動褲,用電動泡泡機,把整個院子裏都吹滿了泡泡。
看到她來,他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朝這邊走過來。
“是我跟周總彙報工作的事情,提了一嘴您要來這兒。”看路千寧有些詫異在這兒看到周北競,張文博趕忙解釋了句。
路千寧轉身問,“你跟他彙報什麼工作?”
最近,不是她包攬了北寧、北周的事物?
張文博一磕巴,“這,就是,我怕累著您,能讓周總遠程處理的,就讓周總處理了!”
蹩腳的理由,路千寧懷疑他有什麼鬼,但沒心思猜。
“我去跟奶奶打個招呼。”她隻是跟走過來的周北競眼神交流一二,然後就去了跑跑和周老夫人那邊。
“周總,徐家的人,要來參加老夫人的宴會,您看…”
張文博沒有主動把徐家人加進去。
是周老夫人辦宴會的事情傳開之後,徐家人主動找上門攀關係,點名了前幾代人的交情,他這才填進去的。
路千寧要擼下來,這一路上,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
問問周北競的意見。
周北競頭也不抬地說,“這種事兒還用我教你?自己看著辦。”
他整理著袖口,上麵有些濕潤,是泡泡機漏水,灑在他袖子上了。
濕噠噠的,有些難受,他丟下這句話就進屋去換外套。
“這哪裏是讓我自己看著辦,這分明是讓我做好了給您背黑鍋的準備。”
張文博沒能及時領悟到他的意思。
腦子裏已經分化兩極,路千寧和周北競,一個要保徐家,一個要鬥徐家。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意味深長。
隻不過,周北競不敢明目張膽的保,所以說話暗示性很強。
——
“千寧,你怎麼還親自過來一趟,不是挺忙的。”周老夫人沒等她開口,主動跟她打招呼。
路千寧微微一笑,“再忙也要過來看看,順便把提前買的禮物給您拿過來。”
她買的是一幅字畫。
跟了周北競這麼多年,周老夫人的喜好她都一清二楚。
字畫算不上最喜歡的,可她最喜歡的東西幾乎都已經各式各樣的買全了。
她隻能退而求其次。
周老夫人一聽說還有禮物,瘦弱的身體僵了僵,然後迅速把東西接過來,“你有心了,千寧……這麼多年,我欠你一句對不起。”
路千寧攙扶著她在椅子上坐下,黑白分明的眸看著跑跑追著那些殘留的,被陽光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泡沫四處亂竄。
唇角禁不住揚起絲絲弧度,她嗓音令人舒適。
“您也是為了周家,這句對不起
我不敢當,隻要您心安就好,不過以後再有什麼事情,我希望您能直白一些。”
例如跑跑的身世,但凡她早點兒說,也不至於拖到跑跑都兩歲了,還沒有被她認可。
她虧欠的,是跑跑,不是路千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