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彪笑道:“剛才還以為要打一架才能脫身。”
梁旭率先擔起籮筐:“劉官家手下的兵跟他一個德行,嚇嚇就行了。”
幾人揀的偏遠小巷走,順利地出了內城。眼看離城門越來越近,胡彪眉飛色舞:“早知道這麼容易,以前就用這個法子,還不花銀子。”
剛說完,身後傳來一聲喊:“站住!”
幾人身子一僵,胡彪伸手去摸刀,梁旭一手按住。回頭一看,一隊禁軍惡狠狠地趕來,從幾人身邊跑過,把前麵兩路人團團圍住。
被圍的兩人驚奇道:“官爺,有什麼事?”
禁軍小頭目冷笑一聲,指著他們身上的刀:“為何帶凶器?”
其中一人道:“我們是武師。”
小頭目揮手:“帶走!”
那兩人奮起拔刀,還是被綁了起來,不由大呼:“我們犯了何罪!”
小頭目道:“你們是刺客同黨!”
看著禁軍把兩人帶走,梁旭一行退到牆角。胡彪撓頭道:“他們抓刺客?誰是刺客?”
梁旭道:“情形不妙。祥子,你先去城門口打探打探,快去快回。”
祥子帶回來的消息果然大為不妙,城門口重兵把守,凡是出城的都要經過極嚴格的翻查。
“無論男女都要搜身,稍微大件的行李就要翻個底朝天。好多人都嚇得不敢出去。”
胡彪道:“因為我們?”
梁旭道:“為了區區兩箱兵器,不至於這麼大動幹戈。城裏定是出了大事。”
單平道:“怎麼辦?在這待得越久,越危險。”
梁旭思索一陣:“隻有先到陳老爺府上暫避一避,等到夜晚再設法出城。”
陳老爺姓陳名廣,在東京開了一間皮毛莊,是個不大不小的財主。五年前,他與關寨主相識,結為朋友,常為寨裏人士在城中提供各種方便。眾人跟他頗為熟稔。聽梁旭一說,胡彪等紛紛點頭,奔陳廣家而去。
到了陳府門前,胡彪把籮筐一放,就要拍門。梁旭道:“今日打扮不比往常,恐府上奴仆生疑。我先進去跟陳老爺說一聲。”說罷從院牆上方輕輕躍了進去。
落地之後,粱旭腳程極快地穿過花園,忽然見地上躺了兩個人,走近一看,是兩個家丁,用手一探,被人點了穴。梁旭撿起地上一顆石子,往牆外扔去。片刻之後,守在外麵的人都帶著籮筐越牆來到身邊。見了園中情形,麵麵相覷。梁旭道:“分頭行動”。他帶著胡彪貓腰往門廳左側前行,單平帶著另兩個繞往右側。
梁旭上了門廊,果見走廊上躺著兩個丫鬟,同樣昏迷。他站起來緊貼牆壁,往窗裏瞥了一眼,室內桌子上伏著兩個人,幾步外還倒著一個。兩個男子正彎腰在桌子旁,似要動手。梁旭見勢危急,手一揚,兩隻三棱鏢分擊兩人後背。
那兩人迅速彈開。梁旭再發幾鏢,搶進廳去,守在桌子之前。待看清那兩男子的正麵,大為愕然,正是邱山和他的小隨從。
邱山一見梁旭,也是一愣,剛喊了句:“梁兄……”胡彪使一根黃銅七節鞭,劈頭蓋臉打了過來。小隨從擋在邱山之前,揮刀相迎。鏘鏘作聲,火花四濺。邱山退後兩步,道:“梁兄,這是個誤會……”話未落音,就感到背後被一硬物抵住。單平在他耳邊喝道:“別動,一動就要你身上多個窟窿。”
隨從一分神,險些就被胡彪一鞭擊中,之後招式更顯淩亂。邱山歎了口氣,道:“石衝,你別再打了,待說清事實,他們不會傷我們性命的。”石衝恨恨地把刀放下,立刻被胡彪點了麻穴。胡彪笑嘻嘻道:“你家公子是個聰明人。”
那邊打鬥,這邊梁旭已把桌旁兩人扶起解穴,一人正是陳廣陳老爺,另一人居然是東京城外遇到的曹姑娘。梁旭不由驚訝萬分。陳廣剛剛清醒,滿麵恐懼,待看清來人後,喜道:“梁哥兒,是你!”
曹姑娘也醒了過來,見室內諸人,呆在當場。陳廣拉著梁旭,激動對她道:“郡主,這就是我說過的北鬥寨義士。是他們救了我們。”
曹姑娘又看到邱山和石衝,愈發茫然。邱山道:“我們進來時,曹姑娘他們已經昏迷了。”
胡彪道:“胡說!我們明明看到你們欲行不軌。”
此刻,內堂裏傳出清脆的少女聲音:“救命!救命啊!”眾人望去,一個綠衣少女從裏麵奔了出來。盡管驚恐之下,依然看得出眉目如畫,麗質天生。她頓了一頓,便直往曹姑娘身邊而去,叫道:“姐姐救我!”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內堂又出來一個手握軟鞭的女子。梁旭一眼認出,那就是行在金國馬車旁邊的女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