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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瑤也病了幾天才來學校,無精打采的,看來她的病與我的病不同,是真的病。
我問她有沒有在米蘭麵前說什麼,我到底還是關心安和。米瑤搖了搖頭,她還算聰明,這種事情說出來隻會破壞家庭和睦,米蘭又不是那種溫柔賢淑型的妻子,上次安靜生日就讓我見識了她的潑辣,若這種事情吹到她耳朵裏,他們家不又鬧得底朝天。
想到這些,我心底有些害怕,看來我的愛是盲目的。還好,安和是理智的。但是我心底還是愛他啊。
我沒能辭去安靜的家教,所以星期六仍然去安和家給安靜上鋼琴課。
那天安和照舊躲著我,不過米蘭在家,也沒有打麻將,很意外,她今天居然沒有牌局。
我教安靜彈了會鋼琴,米蘭叫我去她臥室,來安和家很多次了,可是除了客廳和衛生間以及安靜的臥室,其他地方我一步都沒有踏進過。我懂得分寸,也知道別人的忌諱,盡管有時候我很好奇,想看看安和睡覺的床是什麼樣子,還有他蓋的被子和他用的枕頭。
第一次踏進她和安和的臥室,我有些緊張,同時心裏也怪怪的,我看了眼大大的雙人床,有點不是滋味。自己喜歡的男人和別的女人睡在同一張床上,真是讓人難以接受。
“小葉,麻煩你幫我看下拉鏈,好像卡住了。”米蘭坐在梳妝台前,手在身後擺弄著。她今天打扮得很隆重,穿了一套天藍色的套裙,胸前別著一朵白色的絹花,像要去參加宴會。
我回過神來,上前幫她弄拉鏈,問題並不嚴重,輕易就解決了。我正要出去,她又拿起一條項鏈對我說道:“能不能再麻煩你一下,幫我戴下項鏈好嗎?”
項鏈很好看,墜上的鑽石很大,光彩奪目,我接過項鏈幫她戴。
她看著鏡子問道:“這條項鏈與我的衣服相配嗎?”
那麼大顆鑽石,與什麼都配。我說:“相配。”
她又問:“這條項鏈好看嗎?”
我說:“很好看。”
她說:“花了三萬多塊。”
我說:“這麼貴啊。”
她笑了笑沒說話。
我幫她戴好了,以為沒事了,可她對著鏡子看了看,又說道:“我怎麼覺得這項鏈和我的衣服不是很配啊,我想換一條試試,你幫我取下來好嗎?”
她好像故意在我這個渾身窮酸氣的學生麵前擺闊,我沒說話,又幫她把項鏈取下來。
她順手把項鏈放在梳妝台上,對我說道:“好了,你先出去吧,麻煩你了。”
我於是出了臥室,繼續教安靜彈鋼琴。
不一會,米蘭從臥室裏出來了,脖子上換了條紅寶石項鏈。她給了我些錢叫我帶安靜去餐館吃午飯,說過一會她要出門。她經常這樣,於是我也沒有多想帶安靜出門了。我和安靜回來後她披了件羊絨大衣準備出門,我下午還有事,不能像往常那樣帶安靜,於是說了我的情況,她說她吃完午飯很快就回來,讓我先陪陪安靜。我不忍心把安靜一個人扔在家裏,隻好同意。
兩個小時後她果真回來了,不過同時回來的還有安和,他們好像從什麼宴會上回來。安和的出現讓我有些意外,同時我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受,天知道我有多想他。但是我先前跟米蘭說過我有事的,所以他們回來了我也不得不走,我心底好懊悔,如果知道安和會回來,天大的事我也會放一邊。但是安和並不看我,我隻得怏怏地拿起放在門廳裏的書包準備離開。
“我的項鏈怎麼不見了?!”米蘭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來,聽起來很驚訝。
“哪條項鏈?”安和的聲音。
“那年我生日你送的那條,本來今天準備戴的,後來覺得和衣服不配,就換了。我明明放在梳妝台上的,怎麼會不見了呢?真是奇怪,怎麼不見了呢?”